作為人才戰略支柱,增大補貼為了引進人才,無可厚非,問題是一家職業中專的定位是培養產業優秀工人。
作為江河投資人才搖籃的定位存在錯位。
如果旗下有一家大學的話,作為人才搖籃的定位才比較準確。企業的天空更加廣闊,有更優秀的畢業生可供選擇,設立研究院進行技術公關和基礎性研究,對於紡織可以從聚合材料下手,培養材料科學人才。
腳踏車可以從機械動力上作出努力,科研合作,與飛來聯合開發新材質、變速器等等。
他突然領悟丁自明訴苦的意思。
“把中專升到大專是你的想法,還是甘總的意思?”
丁自明:“我自己的想法,甘總下大力氣補貼職專,甘總的佈局著眼點我沒有元方理解透徹,但是我覺得提升到大專肯定能更加發揮重要作用,而且這件事只能我做,對得起甘總的信任。”
“這事不好辦。”丁自海逐漸嚴肅起來,“要打通的關節不少,濱海、省裡,教育部,我的許可權沒這麼大。”
“大哥辦不到的事情?”
“不用激將,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甘笛?”
從小家裡管教嚴厲,唯獨老么天不怕地不怕,看不慣所有的事情,和老爹反目,長大後磨自己要條子,不上門就打電話,認為所有事情都是虛假,唯獨鈔票是真愛。
浪子回頭?
30歲時,依舊眾人皆醉唯我獨醒,唯錢是圖的模樣。
老爹死心了,規劃的人生被他攪和稀爛,但凡他有一絲上進,憑藉他的腦子和情商,在仕途或許比自己飛得更高。
他寧願跑到濱海成為一名紡織工人,也不求老爹一次,幾年來不和家裡人來往,孤零零躲在濱海絲綢廠自生自滅。
現在35歲還是一個人,家裡人以為死在外面。
這種人的內心充滿憤恨和不公,他不在乎任何人。
“初次打交道我認為甘總是狂徒,辭職時碰巧極地應聘中層,我大放厥詞沒計較。他應該是覺得能降服我,讓我當採購科長,負責供貨。不過廠裡有毛彪在,我也沒在公司裡下手。
隨口一說加價10%,他真敢答應。不提虛假領導人氣魄,好像在公司裡他給我一定特權,允許我胡鬧,由著我性子來。
一個佔比大股東的董事長,我和他非親非故,簡直可怕的大度。
其實我一分沒賺,當時為了快速拿到氨綸紗,截胡一批出港貨物,我壞了規矩。
最後恍然大悟,一切是甘總的佈局,他容忍大家,容忍一切,因為他知道他能贏,只要給他帶來一絲利益,他不在乎小節。
他能將每個人的性格和行為做到通盤考慮,放入到他的佈局中,這種掌控力,其實應該用在仕途上更管用。
比起官場,公司氣氛非常融洽,甘總不怕花錢,不論責任,只要在他的佈局下,充分放權,田健、毛彪、鄭春紅、杜元方和我都十分感激,原本一盤死水的絲綢廠,道路越走越寬。
後來讓我擔任腳踏車公司總經理,我去江河投資產業轉悠一圈,他投資注重企業的社會效益,1400萬分紅直接建設鄉村,種植園、修路養豬養魚,高價買房讓困難戶經營,想吃放心肉,自己投資1000萬。總感覺……”
“這麼多年我們在你身邊就沒感動,被甘笛感動了?”
“不是,我從12歲就活通透了,每個人都帶著面具,說一套做一套。還不如暴發戶來得痛快,吃喝嫖賭,快意恩仇,人性如此。
“你們官場總是端著、裝著、裝著裝著就習慣,一動一靜按照規矩來,我看著挺累。其實甘笛不裝,他不在乎錢,他的私心夾在更大目標中。”
“想要住宜居住宅,自己設計建設。想要冬季吃菜,就去種植大棚。想吃肉,自己開養殖場。雙峰不供應冷鮮肉,雙至和飛來共同打造一個嶄新渠道。
極地和飛流不懼競爭,雙至和飛來蒸蒸日上,原因如此,內部凝聚力極強。其實就是兩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這是你小時候的口頭禪。”
丁自海表情古怪,想不到老四和甘總成為理念上產生共鳴,所以萬事不求人的自明願意為了董事長,放棄多年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