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老媽確實難,自從他被收留的榜樣,也就有了二姐和老四兩人被人送到門口,敲敲門,留下張紙條就離開了。
老媽心軟,來者不拒,一直堅持。
而且老大工資也一直老媽儲存,28的老男人連個物件都沒有,住宿舍還要多一份開銷,囊中羞澀,不如回家忍忍。
他瞥了眼外皮脫落木箱,是方媽的嫁妝,用了幾十年已經看不出喜慶紅漆,隔斷裡應該還有一些存款,他就打算用這份錢當啟動資金,內心不斷打著腹稿,卻不知道如何張口。
“鐺鐺鐺。”
那是鐵門敲擊的聲響,既熟悉又陌生。
老媽示意他安心吃飯,她出去開門,不一會領進來個小女孩,脖子上插張紙條,顧彤彤,生日是……,希望能被好心人收留。
小女孩不怕生,看到甘笛微笑,就開心咧嘴笑,撲了過來要抱抱。
老大聽到聲響就來到大屋,大手牽小手,躊躇、不知所措,這種場景他太熟悉了。小女孩轉頭看到生氣的吳宇,嚇得忘甘笛懷裡鑽。
老大頂著黑線,有點不忍心,女孩是三瓣子嘴,就是兔唇,遺棄的機率很大,埋怨道:“媽,這又是誰家孩子,趕緊送回去,咱家養不起。”
老媽內心也在掙扎,欲言又止,依舊說:“隱約看到是穿花西服,人走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孩子眼睛很亮很大,我看到就覺得有緣。”
“媽,您看誰都覺得有緣,鄰居李嬸的大胖兒子就是有緣給喂胖,李嬸都埋怨了,別給他糖吃了,那是病。小孩先送派出所查人,找不人家長,然後按規定送孤兒院。”
吳宇在市府當秘書工作,不斷搖頭,這種事情不能心軟,拉扯小女孩的胳膊就往外走,被甘笛阻止。
“大哥。”甘笛搖頭攔住。
小女孩的袖口被扯開,露出一道道傷痕。
老媽一把抱住小女孩,指著老大說:“從今年起這孩子就是老五,你妹妹。你再阻攔,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吳宇心想怎麼總是我當壞人,老三太壞了總和老媽一條戰線,明明我是親生,我也沒想不救,老媽就是不同意按規定放孤兒院。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好,我去準備聯絡醫生,做縫合手術。”
他和老大安排好新來老五,小鬼都是吞金獸,收入沒有,支出肯定要提升一大截,甘笛如意算盤破滅了。
老大靠在門口正在無語中,他輕輕拍拍吳宇肩膀,整天努力工作,也受到上級表揚,有想法,工資交給老媽,卻得不到認可。
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這種驚喜。
甘笛做好傾聽者的準備,老大醞釀了半天,往屋內望了一眼,這份怨氣都化作一團煙氣,隨風飄走,“唉,還是找找那個米國富豪兒子,找到了,希望富豪能給濱海市多投資些產業,咱們生活就好了。”
就這?老媽背後都不敢吐槽。
也怪老媽的口風嚴,老大上小學時候,老媽抱著襁褓中的甘笛,說這是他二弟,老大哇一聲就哭了,以為老媽揹著他找個新叔叔。
當然,擀麵杖雞毛撣子是少不了的,等甘笛長大後,沒少聽老媽抖露老大糗事。
大街小巷的談資都是富豪尋親,市府都在出面尋人,好像說找到人有獎勵。
“我認識甘氏兄弟,聽說媳婦剋夫,當初大病一場,然後請我算了一卦,我叫他們趕緊離開,人歲數大了,思鄉情強了,得知孩子命硬才選擇團聚。”
“放屁,新聞裡說是夫人先病逝,然後是去米國打拼,老小子你騙我戒指事還沒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