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拿出手機一看時間，離下班時間還有45分鐘：“唉呀，董事長，真不好意思，我的手機時間可能顯示錯了，已經超過下班時間半個小時了。董事長，我還準備去一個欠款戶家，催收不良貸款和掛帳利息呢！”
見楊正偉凍著臉，用懷疑的眼光默默地盯著自己，馬東心裡慌了：“董…董事長，我這就回辦公室去。這該死的手機！”
在章彩雲辦公室一落座，馬東立刻進來給楊正偉沏茶。
章彩雲沒好氣地說：“馬東，把衣服換掉！”
“好好好，馬上換，馬上換。”
章彩雲想不到快下班了董事長突然到來，又讓他逮著馬東不穿工作服，心裡有些怯，怕他發火，一直陪著笑臉；以為笑得真誠，便可得到饒恕。
楊正偉呷了一口茶，正色道：“章彩雲，王曉燕住院期間，總行叫你負責支行的工作，怎麼連員工的勞動紀律和文明規範服務都管不起來啊。”
“董事長，這…這…這馬東就是一根老油條，他不穿工作服，我罰過他款的。”
“今天他提前下班，還說去催收不良貸款本息，有沒有跟你說過？”
“沒有哇。”
“報監察室，按規定通報罰款。”
“好的。”
“這段時間存款一天比一天少，不良貸款一天比一天多，是怎麼回事？”
“董事長，我…我開過會的呀，我叫大家要努力啊，曉燕不在也不能放鬆啊，一定要齊心協力啊……”
“每個人的工作目標落實沒有？”
“落實？董事長，我開過會的啊，我……”章彩雲一個勁地解釋自己開過會，大家必須努力，認為
開完會就當管理到位了，沒有具體去落實會議內容。
楊正偉一臉嚴肅地盯著她的眼睛，她感到一臉委曲。心想，這存款下降，不良貸款反彈，都是員工不聽話的原因，員工不聽話可不是自己的錯啊，就象馬東這人渣，總行早應該把他調到其他支行去，不能讓他呆在城南支行攪混水了。
楊正偉幾句話就探出章彩雲管理落實不到位。各項業務指標惡化，關鍵問題在章彩雲身上。他先是對她進行了批評，見她吧噠吧噠落眼淚，便轉換口氣，循循善誘進行教育，叫她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只要敢抓敢管，總行一定會支援的。
章彩雲情緒穩定下來，悄聲反應馬東的問題：
鳳凰布廠和順達鏈條廠500萬元貸款的事，姜根林的事，客戶說她參與高利貸的事，與興隆銀行姜莉雅的事……等等等等，嘩嘩譁象流水一樣。
有些話楊正偉已經聽說了，有些是第一次聽說。他覺得，這個屢查屢犯的馬東是得好好查一查，不然長期如此下去，什麼時候把領導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