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的魘靈蹦噠上了樹枝,表面上不在意地抬頭欣賞星空。
但它跳到樹幹上,頭頂的大樹枝葉茂盛,哪裡能看到什麼星空啊,只有稀疏的月光能從林葉的間隙落下。
它實際上在豎著耳朵,等待著有人過來哄自己下去呢。
孰料底下的人都分配好住所了,也沒想起來它這個可憐的小傢伙。
兩個少女欣喜地睡在一起,姬晟和白宏自然是各自分開住在娑羅樹的樹洞裡面。
等魘靈一轉頭,發現空地上壓根沒人,倒是樹洞裡面傳來似有若無得光亮。
“啊呀,時秋,你哪來這麼好的夜明珠,可真亮堂啊。”
“嘿嘿嘿,這都是我換來的。”
“可廢了不少的月華石吧。”白絮羨慕地摸摸那圓潤的夜明珠。
時秋心虛的笑了一下,下意識地朝著樹洞的外面看了一眼,這哪裡是用月華石換來的,分明就是她用大白菜換來的。
而且姬晟貌似到現在還不知道掏空他寶庫還留下一堆白菜的人是她。
訕笑的時秋直接躺好閉上眼睛,飄忽著小奶音,一副睏倦到睜不開眼的模樣。
“睡覺睡覺,白絮晚安。”
白絮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有些愣神,遲疑地“哦”了一聲,然後也找好位置睡下。
躺下來,看一眼背對著自己睡著的小姑娘,嘀咕一聲:“晚安是什麼意思啊,祝福的嗎?”
外面萬籟俱靜,白絮也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魘靈面無表情地站在枝椏上,俯瞰著整片營地,獸瞳中是無機制的冰冷光芒。
幾道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娑羅樹裡面的人都已經睡著了。
純白的爪子下面緩緩伸出尖銳冒著寒光的利爪,利爪牢牢地抓在粗壯的枝幹上面,枝幹不堪重負,發出細小的斷裂聲音。
一群唯我獨尊,自視清高的人族。
居然把它堂堂魘靈當作看門犬一般隨意對待。
它不懷好意地咧開嘴,耳尖上的金環自動脫落,懸浮在它的身旁。
金環演變為金色的珠,散發出幽幽地金光。
眼周底下的紅色紋路閃爍著,蜿蜒盤旋,像是有生命似的。
“不能拿你們怎麼樣,讓你們做個噩夢還是可以的。”
魘靈可不向表面那麼的馴服和圓滑,狡詐和見風使陀是它的保護色,心高氣傲的靈獸怎麼可能毫無怨言地被人族所驅使。
它雖然跟主人交手過,但是卻是被主人碾壓。
根本沒有摸清過主人真正的實力,因而不敢大意,直接用出全身的靈力。
其餘人在它眼裡都沒有主人厲害,不足為懼。
森林周圍不知何時起了霧。
正當魘靈露出一抹笑意的時候,它突然臉色一變。
眼周的紅色紋路痛苦的黯淡下去,周邊禁錮著紅色紋路的冰藍色裂紋光芒大勝,像是藤蔓構成的牢籠,死死地壓制著紅色的紋路。
魘靈痛苦的悶哼一聲。
半空中的金珠也深受重創一般從空中掉落。
魘靈低下頭,就發現不知何時冰晶已經從樹底下蔓延上來,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它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中間那棵娑羅樹。
娑羅樹中央的樹洞被垂下來的寬大枝葉遮擋住,魘靈卻彷彿透過那枝葉看到一雙冰冷毫無感情的藍色眼睛。
魘靈的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