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趙扶搖如今這剛起步的修為也確實不需要努力什麼,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到達洞府境,所以去了御妖城他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註定就只能是當個看客的命。
齊白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大藥桶裡,眼睛睜大,就這麼愣愣看著房頂。
半晌過後,他這才緩緩起身,他身上被劍氣斬出的傷口已是癒合,看不出半點曾經受過傷的痕跡,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他泡的這桶藥浴,是潤田居士按照老人給的藥方所配置出來的,用的藥材都是按照老人所說只要最好的,配置一份藥浴的藥材就要整整花店一顆長青錢。
貴,自然就有貴的好處,療傷的仙家靈藥一般來說對待於外傷來說,都是有肉白骨的奇效。而潤田居士按照藥方買來的藥配置出來的藥浴更是如此。
但外傷雖好,內傷卻是依舊,這才是真正讓的齊白吃苦的原因,傷口雖是癒合,但身體上傳來的疼痛之感卻是依舊,並且從在秋庭渡口的仙家客棧裡第一次被老人用劍氣砍過之後,齊白體內就一直劍氣衝撞著他的經脈與竅穴,這也讓的齊白時時刻刻都在承受受著劇痛折磨。
齊白站直身體從藥桶裡出來,打算去換一身乾淨衣裳,可他還沒走兩步就蹲了下去,實在是體內劍氣衝撞的太狠。
“呸,老東西我幹你大爺,算你狠,早晚有一天……”齊白吐出一口血水嘴上不停低罵。
可是還不等他罵完他就閉嘴了,在他耳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早晚有一天你要怎樣啊?可別嚇死我了,不然下次可就真是一個不小心吧你給弄死了。”
齊白強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哪能啊,前輩誤會了,誤會了。”
一會見沒了老人的聲音齊白這才收起笑容重新站起身來,挪動著去換好了乾淨衣裳,這才躺到了床上閉眼休息。由於體內劍氣衝撞,這次齊白睡的頗為的…坎坷,只能是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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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懸山靜心觀,宋秋陽剛從山外的鎮子上回來。
這位幾乎一輩子都是在這座小山上的道觀裡度過的老人,近日來時不時的便會往山下跑,不為別的就為了去看看自己的那個小徒弟有沒有給自己寄信。
今天老人的心情頗好,因為今天他在小鎮驛館又是收到了齊白拖人寄回來的信。
老人走到道觀主殿之內,這才拆開了信看了起來,等他把信看完,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擔心。
欣慰的是齊白在信上所說的,結識了幾位好友,與好友一同遊歷,在小洞天裡得到機緣,如今有一件咫尺物,很有錢了。現在又遊歷去到了大隋。
而他擔心的是齊白還在信上說,有一個修為高深的老人莫名其妙的就跑過來和他說是他們這一脈的祖師爺,說的有理有據他也就行信了。
宋秋陽擔心的就是這個,自家這道觀什麼情況他會不知道嗎,加上陳玄都、宋秋漁和齊白這一輩總共也就傳了四代,自己的那位師祖死沒死自己會不知道?那還來的什麼活著的祖師,自己這小弟子多半就是遇到騙子了。
可看這信中所說那騙子似乎修為很高,宋秋陽不由嘆息一聲,他是想回信給自己這位小弟子要小心的,但是現在寄過去都不知道齊白到哪了,自己要往哪寄都不知道。只能是在心中保佑齊白自求多福了。
宋秋陽換了一身嶄新的道袍,盤坐在主殿的一張蒲團之上,口中喃喃自語:
“玄都,秋漁,其實師傅不怪你們的,只要你們能夠好好的就行,都要好好活著。”
在陳玄都和宋秋漁下山的第二年,老人曾收到他們寄回一封信,說是兩人拜入了一家宗門,都是成為了嫡傳弟子。
老人當時看了寫封信有些沉默,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了,也並沒有告訴齊白,在那之後這兩人就再沒有寄過信。
最後老人眼神恍惚,宋秋陽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小徒弟,想到了當年第一次在那村子見到時,他哭撕心累肺最後暈倒。
在老人眼前彷彿看到了一個孩童正坐在自己現在所做的地方背誦道書。
“小齊呀,這輩子是沒機會看你有個道侶,然後給我生個徒孫咯,到時候有了道侶了,別忘了把那姑娘帶到我的墳前來看看。”
老人的眼睛緩緩閉上,頭顱漸漸低垂,呼吸也是停止了下來。
老人死了,在死之前他眼前最後是出現了一位女子,那是他的師傅,當年就是她把在老人小的時候收養了他,將他帶到了這山上,並教他修煉。
“師傅…”
這是宋秋陽最後說出的一句話。
他在之前下山,已經找人說好,在他死後不久便會有人來將他埋葬,就埋在道觀的院子裡,那裡還有一座墳,是他師傅的,當前宋秋陽親手挖出來的。
虛影渡船之上,齊白突然睜開了眼睛,心中空空落落,好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
“既然醒了,那就出來練劍吧!”
還沒等齊白細想為何會突然驚醒,就聽見了老人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
齊白也沒再多想,起身去往了修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