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聯袂而來的時候,薛雲卉覺得自己師姐神色好像有些奇怪。就像是拿了一個銅板去賭場,賭回來一百兩銀子的感覺,那圓圓的臉上是笑著的,卻還有些被白花花的銀子砸了的恍惚在裡頭。
此刻不是細細品咂梁星表情的時候,薛雲卉連忙扔下袁松越跑上前去,一把拽過樑星,“師姐!你沒出什麼事吧?!”
梁星朝她笑,說沒事,又問她,“師妹這邊也沒事吧?是那彭道姑要害我二人,不過眼下已經沒什麼了。”
她說著,眨著眼睛飛快地看了冷成一眼。
這邊冷成已是同薛雲卉拱了手,往袁松越處去了,薛雲卉連忙瞅準梁星,拉了她往一旁說話。
“師姐沒受傷吧?那彭道姑被他解決掉了?”薛雲卉問。
梁星說是,“我沒什麼,彭道姑往生去了,也算一報還一報,她起了賊心,我也送了她一程,沒什麼了。”
薛雲卉長長出了口氣,道了那彭道姑一句“自作孽,不可活”,這廂說完,看見梁星像是走了神,眼睛往一旁瞟了過去,薛雲卉順勢看去,瞧見正是冷成在同袁松越說話。她心下一動。
“師姐,你盯著人家冷善人看什麼?”她突然問。
梁星眨眨眼收回目光,薛雲卉本以為自己這麼一問,師姐必然有一種被抓住的尷尬在臉上,她正準備取笑一番,卻聽見著梁星一派淡定,朝她笑道:“他不讓我再叫冷善人,讓我叫他的名字。”
“啊?”薛雲卉傻了一下。什麼情況這是?
梁星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樂呵著喊了她一聲,“師妹,我覺得他挺好,我已經決定了,往後不在山上修行了,到他家修行去。”
薛雲卉簡直被這話嚇傻了眼,“他......他家?你要嫁給他了?你想明白了?”
梁星拍了拍她嚇傻的師妹的肩頭,“我是這麼想的,只要師父點頭便是了。師妹,你覺得師父會點頭吧?他手上殺業雖多,人卻還好。”
“人是還好。”薛雲卉還有些愣,自己師姐這半日變化不要太大,出門時還規矩著叫人家“冷善人”,回來時,就擔心師父不同意她和這冷善人的婚事了。
奇了,奇了......
直到被袁松越拉回客棧的客房裡,薛雲卉還覺得自己師姐是個奇人,冷成更是個奇人,連袁松越喊了兩聲“穗穗”,她都沒聽見。
“穗穗!”袁松越把這個恍恍惚惚的人拽進懷裡,見她這才回頭頭來看自己,幽幽嘆了口氣,“冷成倒是看得明白,做事也利落。”
這倒讓薛雲卉點頭,“可不是?師姐總是傻乎乎的......”
袁松越差點笑出了聲,她竟然還說人家傻,到底是誰傻?
他搖了搖頭,想想人家冷成波瀾不興地就要定了婚事,他呢?快被她折騰死了,才得了她對他提親的點頭。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一生氣,一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薛雲卉捂著屁股痛呼一聲,“你怎麼使這麼大的勁?!”
袁松越道:“因為你氣人。”
薛雲卉一懵,她氣人?她氣誰了?怎麼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