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嬤嬤見薛雲卉這般態度,問了幾句便不再問了,封了小塊銀裸子給她,是跑路費用,也是讓她別亂說話的意思。薛雲卉收了,這便跟著那人伢子走了。
出了這家的門,那人伢子便氣得跺了腳,“好你個道人,我只當你也是涿州有頭有臉的道士,好心促成這樁活計,你如何這般不識相?人家好生問你你不答,還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你走了倒罷了,讓我以後還怎麼在人家臉前行走?”
薛雲卉心裡正煩,哪管她這這那那,拔腳就要走,只是還沒邁出腳去,突然回過頭來問:“這是什麼人家,看著院不大,譜倒不小?”
那人伢子有心要刺一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哼了一聲,揚了頭,“這是哪家我不能告訴你,反正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國戚,有的是錢!你這道士,就沒得這拿錢的命!趕緊走吧!”
薛雲卉只聽得什麼達官貴人、皇親國戚,心下更是不爽,扭頭就要走,那人伢子又氣得拿話呲打她,不想兩人來路上突然一陣小跑聲傳來。二人聽聞皆是回頭。
來人道:“這位道長明日上晌也一道過來吧。”
薛雲卉倒和那人伢子對了個驚奇的眼神。
這是峰迴路轉,又看中她了?
人伢子拉著薛雲卉連忙朝那丫鬟道謝,那丫鬟道不用,“道長這是入了夫人的眼了。”
她說完便走了,留了人伢子和薛雲卉乾站著。
薛雲卉這下笑了,朝人伢子道:“你瞧,自然有人慧眼識珠,道人就要有道人的清高模樣,一味地往上貼,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呢!”
人伢子竟被她說得無言以對。人家可是入了貴人的眼了,這一時同她立時高下立現,人伢子沒了辦法,不得不為著方才出言不遜,追上去道歉去了。
薛雲卉當然不會抓著不放,不過是又把那高深莫測的形象端了出來。人伢子捧了兩句,薛雲卉沒再追究,只是問起這一趟活計了了,能拿多少銀子。
那人伢子道到底多少,還得看主家的意思,“道長不曉得,這樣的事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越不會明說。不過,這樣的人家出手肯定是少不了道長的,若是辦得好,貴人一揮手,那就是兩倍三倍的銀錢!”
薛雲卉問她少說能拿多少,那人伢子估摸了一下道,“請了八位道長,一人至少也得二十兩吧。”
二十兩確實不少了,雖然她還缺錢缺得厲害,二十兩算不得多,可有總比沒有強,她又高興起來,問了人伢子明日往何處去何時去,便往客棧回了。
半路尋了個麵攤吃飯的時候,莊昊蹦了出來。
“夫人,您方才去的那家,是哪一家啊?”
薛雲卉皺眉,“你問這個作甚?別壞了我的好事。”
莊昊道不敢,“屬下就是瞧著那家的情形有些個熟悉。”
“熟悉?”薛雲卉哼了一聲,“人家要嫁女給你家侯爺呢!你提前覺得熟悉,看樣是好的!”
莊昊被她嚇了一跳,“夫人這話可說不得!侯爺聽見了,定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