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保定府,袁松越處熱鬧得緊。
昨日解救孩子的事他很是出了一番力,保定那知府大人親自登門請安致謝,並暗暗請求他莫要用這事參自己一個辦案不利,因而糾纏了半日也捨不得走。
袁松越自不在意,因為有那保定衛指揮使作陪。指揮使和這範知府頗為不合,兩人暗暗較勁許久,當下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並不耽誤袁松越靜坐著,思索如何把他的好夫人弄回家放眼皮底下看著。
就這人這麼鬧騰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往危險處插上一腳,不在眼皮底下看著,他真是不放心!
然而他正想得入神,華康過來了,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袁松越先是一愣,忽的站起了身。
指揮使和範知府正鬥嘴鬥至酣處,他這麼一站,二人皆嚇了一跳。
指揮使連忙跳了:“侯爺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吩咐屬下便是了!”
那範知府也道:“......侯爺但說無妨!”
誰料兩人一雙排憂解難的心,卻等來這位侯爺一言不發,沉著臉三步並兩步就出了屋子。
華康看著著實尷尬,連忙留下來打圓場,說是侯爺有些急事要處理,不過是些私事,兩位大人不必擔憂。
然而,袁松越這邊卻將從劉家一路奔來的莊昊,急著叫過來問話。
“怎麼回事?夫人緣何還沒醒過來?”
莊昊只搖頭,“回爺,這都巳時了,夫人還沒醒!那劉家人也急了,劉家大姐臉色發白,還去探了夫人鼻息......”
他說到此處,忽見侯爺兩眼一瞪,面上一陣暴風已至,連忙道:“夫人自是沒事的!就是像是昏睡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
袁松越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想了一下,突然問道:“阿蕎呢?也沒醒來?”
若阿蕎也沒醒,他很懷疑昨日自己讓二胖點的那隻香出了問題,可卻見莊昊又是搖頭:“回爺,阿蕎姑娘醒了,同平日裡沒兩樣,可夫人就是不醒呀!”
一樣中了迷香的,阿蕎一個小孩子都沒事,她怎麼會昏迷不醒?看樣不是迷香的問題。
“劉家人可給她請大夫了?怎麼說的?”袁松越沉聲問道。
莊昊連忙回道:“先請了一位住附近的年輕大夫,那位大夫沒瞧出什麼來,只說奇怪,後來劉秀才又親自往城裡跑去了,說是請位老大夫過來再看看,屬下來回稟的時候,老大夫還沒請到。不過......”
莊昊說到此處頓了一下,見著自家侯爺泛著冷光的眼神掃過來,不敢再猶豫,道:“阿蕎姑娘說夫人這不是頭一回了,往前在家中就犯過這毛病,大夫都是說不出什麼來的,過些時候,夫人自己也能醒,就是從沒似今日一般耽擱這麼長時間過。”
袁松越聽得心下很是不安。
不是頭一次了?
她這毛病還許多年了不成?跟在他身邊的時候,倒是沒有過。
他記得之前同她定親的時候,父親暗中派人查過她私下的事,唯恐薛家有什麼隱瞞的,查問到病史,他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