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能說,不能說!反正我不是壞人!”他說著,連忙蹲到阿蕎身前,懇切道:“別告訴你姑姑行不行?!哎呀,就是我一時說漏嘴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她,就看在我替你打了狗的份兒上!”
他急赤白臉地懇求阿蕎,小丫頭眨巴著大眼睛,濃密的眼睫撲閃了兩下,細微的光束灑在她眼睫的淚水上,閃著靈動的光。
她慢慢點了點頭,緩緩道:“那好吧。”
阿蕎應了魏方,這又想起自己心心念唸的姑姑回來了,一使勁就要站起來,誰料腳心一疼,起了一半又坐了回去。
小臉皺巴起來,她低頭一看,掉了鞋子的那隻腳裡,不知何時扎進了一顆尖石頭。方才跑得急,沒注意,這下疼得她站不起身來。
想想姑姑,又想想自己方才歷得這一番險、受的這一番罪,小嘴一扁,眼眶又紅了去。
這可把魏方嚇著了,這腳底紮了石頭,她定然疼地沒法走路了,好在石頭自己掉了下來,他想了想,朝她跑來的路看去,一眼就瞧見了她掉落的那一隻月白色的繡鞋。
他立時飛身過去,把那鞋子撿了回來。
阿蕎見他點腳就能飛出這般遠,很是驚奇,而魏方這邊,忽然聽見呼聲往這邊來了,急了起來。
他可管不了那些了,攥著阿蕎的腳就把鞋子給她穿了上去。在阿蕎張口驚訝中,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直奔林子邊緣跑去了!
阿蕎被他嚇到了,“你是個壞人!你是不是拍花的?!”
她驚嚷著,並不曉得魏方是要將她帶到林邊,只伸了手往魏方臉上撓去,“拍花的!放開我!”
魏方被她撓了臉,擋又擋不住,急急解釋道:“我不是拍花的!夫人快來了!我得趕緊把你送路邊去!”
是得送路邊去,不然林子裡那條昏死的狗,怎麼解釋?這點警覺,魏方還是有的。
阿蕎倒是把他這話聽進去了,愣了一下,突然問道:“夫人是誰?誰的夫人?”
“夫人就是你姑姑,她自然是......”
“侯爺”兩個字到底沒說出口,魏方已經恨得真要把舌頭咬掉了,他打定了主意,這小姑娘再問他什麼他都不回答了!
好在這會兒工夫,已至樹林邊緣,不遠處的喊聲傳來,連阿蕎都能聽見了。
“姑姑!真是我姑姑!”阿蕎興奮地大喊,“姑姑!阿蕎在這兒!”
魏方已經不想說什麼了,一俯身將她放到了路邊的田埂上,趁著他家夫人還沒來,連忙又拉了阿蕎,“咱們可說好了,你可千萬別告訴你姑姑!”
阿蕎沒回,另一邊卻是有了回聲,“阿蕎?!是阿蕎嗎?!”
回應的聲音傳來,魏方再不急得到阿蕎的回覆了,只得急急點腳,飛身藏了起來。
......
另一邊,薛雲卉和盧寧邊跑邊喊,恍然聽見似有回應的聲音,連忙尋著那聲便去了,盧寧比薛雲卉倒更熟絡這一片路,飛跑著轉了個彎,一下就瞧見了阿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