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緊緊握住馬銘的雙手說道:“老夥計,真沒想到,咱們的雷劍團長不在獨一團,我李剛雖然在戰役進行中臨危受命,擔任獨一團團長,可我是代表雷團長在指揮戰鬥,這下好了,有你這句話,我李剛心裡踏實多了,”
馬銘看著李剛毫不客氣的說道:“李團長,我根本就沒有覺得雷團長離開我們,他只是帶領警衛排在執行特殊任務,你奉命代為指揮,我馬銘不敢不聽從雷劍團長的命令。”
李剛聽出來了,馬銘、不但是馬銘,獨一團的所有指揮員和戰士,他們已經習慣雷團長下達完命令,帶領警衛排冒著生命危險,執行新的作戰任務。
這種下達到各部隊的命令,各部隊指揮員在戰場上的指揮,都是雷劍團長臨離開時的戰鬥部署,這種習慣性的與敵交戰,戰士們心中始終充實的很。
李剛對自己被任命為獨一團團長,從第一道命令下達到現在的戰鬥部署,各部隊不但沒有抵抗情緒,而且執行起來都非常順利。
他心裡雖然覺得很順暢,但他能感覺到,部隊幹部戰士是把他當成雷劍的替身,執行的是雷劍的命令,所以才如此平靜的完全執行。
這對李剛來說,是一種壓力,也是一種無形的被架空,他不想要這種局面,作為一支部隊的最高軍事指揮員,活在一個人的影子裡,非常痛苦。
一旦獨一團的幹部戰士從內心認為、他們的獨一團團長雷劍,真的犧牲了,部隊還能這麼穩定嗎?
再說李剛已經意識到,雷劍團長一定是壯烈犧牲,不然晉察冀軍區司令部,不可能剛任命他為代理團長,前後不到八個小時,馬上任命他擔任團長。
李剛想到這裡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情不自禁的低聲哭道:“雷團長,難道你真的壯烈犧牲離開了獨一團,永遠的不回來了嗎?獨一團的戰士離不開你呀。”
緊挨著李剛的突擊連長方立強,聽到李剛嗚咽中喃喃自語,好像聽到‘雷團長,難道你真的壯烈犧牲’模糊的哭泣,方立強緊張的一把抓住李剛問道:“李團長,你說什麼?雷團長真的犧牲了嗎?”
李剛被方立強這一問,緊張的趕緊抹掉眼淚,態度嚴肅的說道:“方連長,你在胡說什麼?現在大敵當前,要是戰士們聽到你說出這沒影的話,戰鬥力就會大大的下降,你知不知道?”
“那你剛才怎麼會這麼說?”
“你這是什麼耳朵?槍炮聲這麼激烈,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把精力都放在指揮戰鬥上,不要胡思亂想。”
李剛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他的心在滴血,當他意識到自己被突然提為獨一團團長,那雷劍這個團長,明擺著被免除獨一團團長的職務。
免除職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戰功卓著時提拔使用,另一種、也是李剛最不敢想的,那就是雷劍團長真的犧牲了,軍區首長才會在不到八個小時,這麼快的把李剛這個代團長直接任命為團長,這種升職,李剛寧肯不要
李剛當意識到雷劍團長真的犧牲了,猛地渾身打了個顫慄,面對西山下正瘋狂進攻的小鬼子,李剛堅定地暗下決心,自己必須很快掌握住這支部隊的思想動向,在慢慢疏導的過程中,快點挑起這副重擔,接好犧牲的雷劍團長這個班。
就在李剛兩眼充血的瞪著山下進攻的小鬼子,突然日軍停止進攻,這叫他皺緊眉頭不知這是為什麼。
進攻軍城西山和北山的日軍,幾乎同時停止對八路軍獨一團和第五團兩個陣地的進攻,一時陣地從激烈的槍炮聲中慢慢稀落下來。
李剛對日軍指揮官的反常指揮,弄了個丈二和尚,就連帶領獨一團和第五團主力、堅守在軍城北山的第五團龐團長,都被敵人的突然退出進攻搞糊塗了。
兩位八路軍團指揮官,怎麼能不被眼前的戰場形勢所迷惑?前一刻,敵人還在以最猛烈的炮火,掩護大批的小鬼子,向軍城西山和北山八路軍陣地進攻,在敵我雙方兵力、火力懸殊的情況下,八路軍兩個陣地都處於非常危險之中,前沿陣地眼看就要被敵人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