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劍在幾個人的幫忙下,又把整個身子擦拭了一遍,他覺得這幾個戰士很會體貼,手輕滑膩,尤其是觸碰到傷處,那種細微的清洗,比女人還女人的溫柔,叫他打心眼裡佩服這兩三個拿槍殺鬼子的戰士,竟會做到這麼精緻。
王曉亮大氣都不敢喘的在一側幫忙,當褲子提不上時,王曉亮低聲說道:“春。”
‘啪’的一聲,王曉亮的手背被拍了一下,春桃怒瞪著眼睛癟嘴示意,不要多講話。
雷劍聽王曉亮叫出個‘春’,又戛然頓住,他惶恐的捂住下身問道:“王曉亮,春桃在你跟前嗎?”
“沒有,我是罵一個戰士下手太重,罵他蠢。”
“你小子可不要糊弄我,我跟你說,我這副身子還是個處男,沒遇到意中人,叫別的女人先看到我的、我的那個,我會一輩子對不起我娶得媳婦,你小子明白嗎?”
“雷劍哥,你就放心吧,都是些大老爺們,誰不知道誰呀?你就不要太矯情了,留住你那點自尊好給你未來的媳婦吧,哎雷劍哥,俺春桃姐和你的事兒。”
“哎吆,你、你為什麼踩我的腳?”王曉亮看著春桃擠眉弄眼的搖頭,這才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了。
春桃揚手又要做出要打的樣子,王曉亮趕緊求饒道:“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雷劍警惕的問道:“王曉亮,你在跟誰說話呢?”
“跟、跟我自己,我看你皺緊眉頭以為弄疼你了,怕是說話刺激到你,你不舒服。不過,我剛才說的話,你是怎麼想的,給透個底唄。”
“馬勒戈壁的,你這混蛋看我笑話是吧?我現在被大火燒成這個樣子,哪個姑娘還能看上我?我都不知道等臉上結成疤,會成為什麼樣子,說不好出門時會嚇死人的。”
正在這時,一個姑娘沒控制住打了個噴嚏,驚嚇的雷劍雙手抓住褲子就往上提,渾身抽動觸碰到多處傷處,疼的雷劍昏死過去。
等雷劍再次醒來,他覺得好像身邊圍了不少的人,還聽到激烈的槍炮聲。
雷劍摸索著就要站起來,被春桃壓躺在擔架上,輕聲說道:“雷劍兄弟,你的傷勢很重,剛找大夫給你包紮,千萬不能動啊,一旦造成傷口多處出現感染,你會很危險的。”
“我現在是在哪裡?為什麼槍炮聲離我這麼近?誰快告訴我。”雷劍掙扎著吼道。
他這麼歇斯底里的吼叫,震破了不少已經發癟的水泡,黃水溼透了纏在身上臉上的白布條,有的地方已滲出血來。
雷劍大喊道:“快把王曉亮給我叫來,我要找他,混蛋,你們都聽到了沒有?”
王曉亮從陣地上跑回來,見面撲到雷劍的頭前問道:“雷營長,你找我有急事啊?”
“我問你,鰲山方向槍炮聲大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營長,鬼子小坂正雄中隊,發瘋般的向鰲山南峰、主峰和北峰強攻,你知道咱剛成立的獨立營的武器彈藥不足,新參軍的八路軍戰士,有的還沒開過槍,與敵人交戰,根本就不是小鬼子的對手,現在打的很慘烈,要是沒有外援,鰲山陣地早晚要丟。”
“王曉亮,鬼子的主攻方向是在什麼地方?”
王曉亮搖了搖頭說道:“主峰是鬼子的主攻方向,可南、北兩峰的戰場形勢也不太好,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