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曉虹剛才在洗手間聽到外面的動靜,心裡想著可能是包掉了,等她洗手間出來,發現包換了一個位置,她猜想,薛城已經知道了。
“懷孕了,今天去做了人流。”顏曉虹說。
“還挺乾脆。”薛城冷嘲。
“是啊,最基本的就是遵守好我們之間的關係嘛。”顏曉虹說。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薛城問。
“通俗講是炮友關係,嚴格講,又是互利互惠的關係。但原則都是,除此之外,不要牽絆彼此。”顏曉虹說。
“所以,你就直接去了醫院,我連知情權都沒有?你把我當什麼?”薛城問。
“當我剛才說的關係。這是附屬品,不在關係範圍內。”顏曉虹說得認真。
薛城沒想到顏曉虹這麼冷漠,他有些看不透,問道:“怎麼不趁機從我身上撈一筆?”
“我不需要。”顏曉虹不差錢,她和程月琴兩個人,她的收入和積蓄,還有程月琴的退休金,足夠兩個人在榆市生活。
她現在沒什麼雄心壯志,等和薛城斷了,就找個許平那樣子的,結婚生子過一輩子。
顏曉虹臉上沒什麼血色,或許是太過疲倦,又或者是麻藥還在體內有些殘留,她覺得一陣噁心,又覺得睏意來襲,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薛城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顏曉虹,他對顏曉虹,比之前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間都要久。
今天來榆市,他不想承認,他只是單純的想來。
一週多沒見,他覺得很久。
無聊的時候,便會想找她,現在也不只是床上關係,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是放鬆,無需考慮太多。
而今天,如此的情況,他萬萬沒想到。
憤怒,卻沒有憤怒的理由,心疼,卻又覺得她做的對,理智上告訴他,沒什麼。可他的心裡,卻空落落的。
他對於顏曉虹,是怎樣的存在?這麼久,就是單純的身體關係,一丁點感情也沒有?
懷了他的孩子,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掉,哪怕是問一句,都沒有。
薛城是失落的。
可是又慶幸,他沒看走眼,顏曉虹確實是不會糾纏他的一個人。
被糾纏起來,總是很麻煩,需要耗費精力擺平。顏曉虹這麼識趣的,還都沒遇見過。
薛城去客廳,又看看顏曉虹檢查單子,B超單子上,一個黑色的孕囊,什麼都看不出。
一個未成形的生命的逝去,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事?只是被通知。
不對,被通知都不是,是偶然發現。如果他沒有發現,或許一輩子他都不會知道。
如果問他,對顏曉虹有沒有除了上床之外的感情,他就算說沒有,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和一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不可能沒有其他感情。
薛城接了個電話,需要回北城,但考慮到顏曉虹剛做完手術,一個人不是很放心。
他拍醒顏曉虹,顏曉虹帶著起床氣,不耐煩。
“和我一起回北城。”薛城說。
“大哥,我最近伺候不了你。”顏曉虹抬起眼皮。
“在你眼裡我就如此?”薛城問。
“那你讓我睡覺。”顏曉虹不想起來。
薛城看著顏曉虹,無奈,只好又給北城那邊回了個電話,冷冷的說道:“回不去,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