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的呼喝聲與馬蹄聲已然近在咫尺……
“少爺疼嗎?”綠蝶紅著眼圈,小心地拿乾淨的毛巾替我擦著後腦勺上浸出的血痕。宮女姐姐一言不發,只是端著熱水盆的手指尖全白,目光之中盡是痛惜,朝著她笑了笑。微微擺動下頭:“沒事,就是被敲了一下而已。”身上也疼得利害,雖然我力氣大,可是不會武功,又沒穿什麼護甲啥的。身上了捱了好幾棍子,若不是肉粗皮糙,抗擊打能力強悍,怕是我也要走路一瘸一拐地了。還有若遇上的不是一位小白級的遊俠。怕是本公子連命都丟了,***,一定要練武藝,嗯嗯,一定得練,不過熟悉的大唐沙場悍將也就程叔叔,不知道那老貨會不會應承?
孃親一面抹淚一面與大嫂替大哥包括著,身上的官服破了不說。還有幾道淺口子,看樣子,那幫人渣必然是動了刀子。“一幫殺材,咱們節兒這麼斯文個人,也被打成這樣,老身真是要被氣死了。”
“孃親莫急,孩兒不過是受些皮外之傷而已,也幸是二弟來得及時。幾棍捧把那群殺材打得屁滾尿流。孩兒也才得以脫身……”大哥站孃親坐在身側的榻上,有些艱難地朝我笑了笑。
“大哥莫動了。扯到傷口了可不好,要是小弟再能趕得早些就好了……”很生氣,很***生氣,一樣子狗東西,惹不是那幫子官兵和一干家丁攔著,當時見倒大哥躺在地上那副慘樣,當時正火冒三丈地我把那幫子人全撕了都有可能。
“好了好了,莫說那些話,俊兒坐這,你們倆兄弟能平安,是娘最大的心願,方才你衝出去的那個勁頭,生生把娘嚇的,真以為你是要去傷人命。”孃親一手拉著一個,慈祥的目光在我與大哥間流轉著。
“夫人,老爺回來了!”
“老爺,您可回來了,那些畜牲怎個處理!”老媽迎著了埋頭往屋裡走地老爺子急聲道。
“關著呢!”看得出老爺子心情非常不好,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碗剛喝了一口又重重地頓下,面色鐵青一言不發地跪坐在榻上,雙手按在案几上,我甚至看到了俺爹陰沉目光之中的殺意。
孃親看到父親的臉色,微微一楞,旋及恢復了房府夫人的角色,揮退了閒雜人等,僅留下與老爺子一同回來地慎叔。宮女姐姐和綠蝶在接收到我的目光後也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房間。
慎叔開言道:“那幫殺材中,有一人乃長孫家的逃奴……”慎叔的聲音很小,可是坐在這裡的任何一人哪個不是心頭一跳。
“逃奴,既為逃奴,何敢明目張膽地在大街之上襲擊朝庭命官?逃奴,怕是……剛放出的風聲吧?”孃親的目光也變得冷冽起來。
“雖不是方才,卻也早不了幾個時辰,老夫總算是見識了手段,好手段,為了打擊老夫,無所不極其,嘖嘖嘖,長孫匹夫!”老爺子皺起了眉頭,仰頭把茶一口飲下。
“父親難道此事就這樣完了?”不甘心地問道。
“還能若何?老夫在京兆尹候到了訊息,直入皇宮,可是陛下與長孫大人,正與太子殿下談笑甚歡,還好老夫警醒過來,只是以他事稟之……想來這匹夫就是料定了老夫的作為,老夫就算向陛下稟告了此事,你以為,憑一與長孫家已無牽掛地逃奴,就治得了堂堂國舅、吏部尚書之罪?”老爺子瞪我一眼,嘆了口氣。
“二弟,此事,就此作罷了,反正那幫子賊人也被你打得骨斷足折,也算幫哥哥我出了口惡氣,這樣的事,根本為難不了他的。陛下對他的寵信,加上是太子的舅舅,怕是……”大哥搖了搖頭道。
“對了俊兒,你可小心,今日老夫在場,長孫進言,讓你入工部為官,老夫出言相阻,卻被他以吾兒精通雜學,善工巧器為由,讓陛下已然意動……”
“駙馬也能當官?”可能是腦袋發矇的緣由,還是我沒聽清?
“二弟這是,”大哥剛笑出聲,馬上就因扯住傷處而連連抽氣。大嫂不好意思笑,只好紅著臉埋怨我大哥不要亂動,免得又牽到傷口。
老爺子很無奈地翻翻白眼,沒理我的提問,似乎手裡的茶杯比我這兒子還親,一直盯著瞧。都什麼人嘛……
“廢話,我朝誰規定了駙馬不能當官了?程家娶了公主地那小子還是千牛衛地將軍。”老媽子對我時高時低的智商非常頭疼,想揪我,可能是想到我才被傷著這才悻悻然地半途就收回了手。
“哦……孩兒一時忘記了,咱又沒當過駙馬,哪知道駙馬還能當官……”很小聲、很幽怨地埋怨了倆聲,換來了老媽子地眼鏢,趕緊拱手告辭,還是回屋裝傷員舒服點,這裡誰讓咱最小,簡直就是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