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臉了嗎?”秦思問。
“沒有……他戴著鴨舌帽,側身對著我,從樓梯口跑了,但從他的穿著和身形來看,我覺得就是鄭保松。”
“並非沒有可能。”秦思沉吟道,“秦禮守在鄭保松的必經之路上,想必鄭保松早有察覺,他反其道而行之,便來到了秦禮的住處。”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宋亦菲追問。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偷東西,一種是想趁機加害秦禮。”秦思分析道。
“他有必要害秦禮嗎?沒到那個程度吧……”宋亦菲不解地道。
“這種人不能以常理推斷。我感覺,他現在更像是在針對秦禮。”秦思道。
宋亦菲忽然感覺想明白了什麼,但又沒完全想透,不過她覺得秦思說的有道理,這件事,顯然已經不僅僅是跟蹤她那麼簡單了。
“我們報警吧,正好趁這次機會,將他抓起來。”宋亦菲提議。
“別——”秦禮剛說出一個字,就被秦思抬手打斷了。
秦思冷靜地道:“可以報警,但警察大機率不會管,因為沒丟東西,也沒有實證,即使走廊有攝像頭,也肯定看不清楚。”
“那我們怎麼辦?”宋亦菲感覺秦思像是已經有辦法了。
“這事我來處理吧,我先和他聊一聊。”秦思悄然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光聊可能沒什麼用……”宋亦菲擔憂地道。
秦思微微一笑:“我的聊法肯定不一樣,放心,這事必然能妥善處理。你和秦禮不用管這事了,還是還是多操心婚禮吧。親友的機票都定好了嗎?”
“還沒……我準備就這幾天訂。”宋亦菲望著秦思,有些感動又有些不安地道,“可這樣不就將你拉下水了嗎,你會不會也有危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是一家人。”秦思語氣沉著,神態自若,“即使真有危險,我也願意主動替你們分擔。”
宋亦菲還欲再說什麼,秦思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宋亦菲的手腕,說道:“別的就不用多說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任何事就給我打電話。”
秦思起身的同時,和秦禮對視了一眼,目光流轉中,兩人進行了一番無聲的交流。
宋亦菲感覺秦思的力氣很大,自己的手腕被握的有點疼,這讓她想起了不久前買房子交定金的時候,秦禮也曾這樣用力握過她的手腕……
秦思鬆開了手,大跨步走向門口,邊走邊擺手:“不用送了。”
話音未落,秦思走了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屋內只剩下了秦禮和宋亦菲。
“你的傷怎麼樣?”宋亦菲掀起秦禮的褲腳,看見他的腳有些紅腫,關切地問,“還疼嗎?”
“疼。”秦禮呲了呲牙,接著露出一抹壞笑,“不過你吹一吹應該就不疼了。”
“都這時候了,還開玩笑——”宋亦菲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俯下身子,輕輕吹著秦禮的傷口處。
“舒服多了……不要停。”秦禮愜意地閉上雙眼,享受著柔和的吹風。
宋亦菲深吸一口氣,繼續吹,這一口氣吹完,她感覺腦子有點缺氧,暈暈乎乎的了。秦禮趁機起身,將她擁入懷中,壞笑著道:“這下我一點都不疼了,你的嘴就是天下最好的良藥,能讓我親口品嚐一下嗎?”
就在兩人擁抱之時,宋亦菲的目光不經意間一瞥,看見床底下,有一雙黑色的男士馬丁靴,鞋面隱約可見泥水的痕跡,可她從未見秦禮穿過這種鞋子……
恰在這時,秦禮吻了上來,蓋住了她的視線,但那雙馬丁靴已經深深印在了腦海中,她感覺在哪裡見過這雙鞋,或者說,是這雙腳。
與此同時,樓下的一棵樹後面,穿著一襲黑衣的秦思正仰著頭,望向秦禮房子的視窗,片刻後,窗內的燈關了,秦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隱秘的笑容。
“該來的,躲不掉。”秦思輕聲自語,從兜中摸出一副軟皮黑麵具,罩在臉上後,又戴上一頂鴨舌帽,轉身離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