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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姨娘?”小丫鬟面色一驚,“這位姨娘不就是幾年前投井的那位嗎,聽說是西陵人啊……”
“噓,小聲些……”
“啊,原來這位柳姨娘是有兒子的啊……既是如此,那她為何還要尋短見呢?”小丫鬟十分不解。
“有兒子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庶子罷了,又是在外頭長大的,畢竟說到底咱們二房的大公子才是嫡出的,且大爺早年就沒了,大房無人,在府裡連個依仗都沒有,估計是實在熬不下去了罷……”丫鬟越往後說聲音越低,“二夫人交待下了,不許私下談論二公子和柳姨娘的事情,我在這兒同你說了,你回去可莫要對他人學嘴。”
據說這位柳姨娘投井之事並不似表面來的那麼簡單。
就連當初以沖喜的名義入府一事都迷霧重重。
且更重要的是她是西陵女子,來歷與背景皆是一片空白,無從查起。
好像入府不到一月,大老爺便去了……但卻留下了個遺腹子。
又聽說大老爺當年是因為大夫人過世而抑鬱成疾,大夫人離世後,大老爺都未曾近過女色。
卻偏偏栽在柳姨娘這兒了……
且大老爺當時的身子已處於去了半條命的狀態……
於是很多人在暗下猜想,這位身份不明的西陵女子,是靠得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懷上了這個孩子。
這些陳年舊事的真相已經無從追溯,但卻如發了黑的藤蔓一樣在眾人心中纏繞蔓延,饒是時隔已久。但每每提起卻還是清晰無比。
人的本性便是如此,記得最清的永遠都是最晦暗不堪的一面。
“好姐姐,我知道啦……”小丫頭嘴上應著,然而二人走出一段距離後,卻又忍不住問道:“那姐姐見過二公子嗎?長什麼樣兒啊,不知道二公子是像咱們中原人多一些,還是像西陵人多一些。我聽聞西陵人的眼睛都是藍色的呢!膚色也奇白無比!”
丫鬟笑了。道:“你問我?我哪裡有機會見得著。不過,等後日老爺為二公子擺下歸家宴,二公子定是要露面的。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也是……”
“……二夫人近來正為二公子院子裡添置新人,去吳媽媽跟前說說好話,自個兒再勤快些,咱們也都是有機會的……不管怎麼說好歹是個主子。總比做個三等丫鬟成日打雜兒跑腿連個真正的主子都沒有,一輩子沒個出頭的機會好些吧……”
“……多謝姐姐提點!”
“快走吧……”
一青一粉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月亮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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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公府。外書房。
書房內燃著安神的檀香,房門緊閉著,兩名僕從一左一右靜靜地守在門外,時不時地能聽到由書房內傳出的老人笑聲。
然而書房之內。黃花梨木製成的長形書案後卻是空空如也,下首備著的椅上亦是空無一人。
細一看,原來這間書房內建放著的一架六折鏤空木製屏風。將書房隔成了兩方天地。
屏風後,老人盤腿坐在羅漢床上。與對面而坐的少年人正談些什麼。
除去了高冠的晉擎雲,露出了花白的髮絲來,雖用玉笄一絲不苟地挽在了頭頂,但還是顯露出了蒼老來。
尤其是此刻在笑著,臉上的溝壑更是多堆積出了好幾條。
而在他對面垂眸而坐的少年人卻未有逢迎的一同笑著,神色如常的臉上,眉眼間是恰到好處的淺淡卻不疏離。
好比空谷之中的君子蘭,自尊卻不自傲。
晉擎雲眼中的笑意變了變。
難得。
養在那種地方,能養出如此特質,極其難得。
嗬,老大倒是生了個像樣兒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