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孃親去世，可並沒有按照規矩按丞相府夫人，一品誥命夫人的標準下葬。西秦朝可從來都沒有主母下葬，小妾就上位的規矩，父親，你這算不算是壞了規矩？”雲若曦語氣冷淡，似乎是在說一件毫無關係的事一般。
雲峰當年的做法，確實是沒少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而且這些事情他自己也是知道極其不合適，可他還是做了。
這一點，讓雲若曦感到極其奇怪。按說身為丞相，西秦的國規，他也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為何還是做？
雲若曦這話，似乎是激起了雲峰當年的回憶，他眼神飄忽不定，顯然並不想回答。
可趙氏就不管事情的深深淺淺了，反正她相中的是雲若曦得私人聘禮。
她梗著脖子，不服氣的說道：“可就算是如此，三姑娘如今還未及笄，這聘禮理應是由我們這些長輩收下。”
“呵，我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妾室插嘴了？看來丞相府規矩也一般啊。”南宮寒永手支撐著腦袋，斜眼撇了趙氏一眼，不屑的說道。
雲若曦在旁邊補刀，“五皇子這話就不對了，人家可是在我孃親之後上位的，如今可是主母。”
“哦，那我還真沒聽說過。”南宮寒絲毫不忌諱趙氏的臉色，笑話，他一個皇子還要怕一個妾室不成？
雲峰瞟了眼趙氏，眼神示意她閉嘴。他扭過頭，臉上帶著笑意，“五皇子，既然是私人聘禮，那就讓若曦好生保管吧。”
“嗯。”南宮寒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如同立功似的看了眼雲若曦，眼神中似乎是在說，要獎勵一般。
今天他原本是可以不用來了，但他來就是為了給曦曦撐腰，免得他不在的時候，還有人敢欺負。
“雲丞相啊。”南宮寒頓了頓，“我家曦曦是不是在你們這兒伙食不好？為何她怎麼那麼瘦，看看那臉連點兒肉都沒。還有這衣裳，首飾都是幾年前的舊款了，難不成你們就那麼苛刻府上的嫡女？”
南宮寒語氣越來越冷，臉色極其不滿，他環繞廳內一週，最後停到了雲若傾面前。
雲若傾身形一顫，她抬頭含情脈脈的望著南宮寒。五皇子看她了，難不成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
南宮寒皺眉，“你們府上難不成更喜歡庶女不成？怎麼這庶女比嫡女穿的還要華麗？嘖嘖，穿到她身上真是浪費了。”
那媒婆也十分上道的，表現出看一副傷心的樣子。她擦了擦眼角擠出來的淚，“唉，沒想到三小姐竟過著如此苦不堪言的日子。三小姐暫且忍著點兒，等四個月之後，我們一定把你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嫁進凌王府。”
現在的雲若曦就覺得腦子處於一種懵逼狀態。她就這麼盯著南宮寒為自己出頭，心中似乎是被一股暖洋洋給沾滿了一般。
“五皇子此話差矣，我身為丞相，在家中那肯定是一碗水端平的。這事，本相一概不清楚，一定是這個毒婦乾的！”雲峰說著，特意的瞪了眼趙氏，讓她別亂說話。
可趙氏就像是沒看懂似的，心中還在為那句毒婦表示不忿。
“老爺，我這些年在府上兢兢業業，到頭來就得著個毒婦之稱？！而且，你還說你不清楚？放屁，這麼些年，要說誰的心最狠，那可就非你莫屬了！”趙氏憤怒的看著雲峰，她怎麼也想不通，平時對她體貼照顧的的老爺，怎麼一到五皇子面前就棄她於不顧了！
雲峰心中暗罵了一聲愚蠢，連忙捂住了趙氏的嘴。
“夠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雲峰冷哼一聲，看了眼雲若傾，“若傾，你母親累了，把你母親送回院子。”
雲若傾也知道此時不是鬧得時候，她點了點頭，叫人帶著趙氏離開。自己也跟著一同離開了。
雲若曦聽了趙氏的話，微挑了挑眉，“父親，母親那是何意？府上心最狠的人非你莫屬？”
雲峰心裡暗罵著趙氏成事不足，臉上帶著笑容，“那都是你母親的氣話，不用放在心上。”
“呵，我倒是覺得母親說的有幾分道理。”雲若曦盯著雲峰，一字一句的說道。
雲峰心中不禁琢磨著雲若曦這話的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不成？不，不會的，當年的事情保密的極好，知情人大部分都已經被他們殺了。
“害，都說了是你母親的氣話，她生氣時什麼話說不出來？”雲峰有意迴避話題，想要將事情往趙氏身上引。
“說來也是，以前孃親也經常跟你發生過爭執，也常常說氣話，看來也是情有可原。”雲若曦瞥了眼雲峰淡淡的說道。
雲峰額頭冒著細汗，心中納悶為什麼雲若曦好端端的提起上官嵐來。看來她是一定是知道什麼了，會是誰告訴她的呢？
當年知情的人都有他、和他們、趙氏、和那個叫春竹的丫鬟了。
他是絕對沒有向雲若曦提過任何關於上官嵐的訊息的。而趙氏和春竹也是肯定不會說的了，畢竟他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事情敗露，誰都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