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
秦阮咬牙切齒地喊人,語氣中帶著一股羞恥與憤然。
她突如其來的發火,震懾住旁邊的兩個小崽子,霍遙跟霍安祈臉上笑意散去,緊張不安地望著她。
霍雲艽從容不迫的抿唇一笑,起身來到秦阮身邊,伸手為她整理凌亂的頭髮。
他聲音輕柔地哄道:“別生氣了,就是太想你,在你面前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消失了。”
“啪!”
秦阮拍開他的手,眉眼含著戾氣,出聲質問:“別扯這些沒用的,那條尾巴怎麼回事?”
霍雲艽垂眸望著被拍紅的手背,多情的桃花眼裡氤氳著淺淡疏離的寒意,俊美容顏神色似笑非笑。
然而,在他抬眸的瞬間,神色瞬間恢復以往如沐春風的笑意,眸底神色溫柔又縱容。
他抬手,揉了揉秦阮凌亂的頭髮,像哄孩子一樣,笑著問:“阮阮哪來的尾巴?”
“就是那條尾巴尖上有一團紅,像火焰一樣形狀的尾巴。”秦阮甚至還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有這麼大,可能還要大一些!”
霍雲艽俊美臉龐浮現出嚴肅神色,摸了摸秦阮的額頭,語氣認真道:“你是不是做夢了?”
秦阮眸子裡燃起一抹惱火,咬牙道:“昨晚,伱明明就看到了的,還摸過它!”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裝傻。
霍雲艽故作委屈道:“這可冤枉我了,我今早凌晨才下的飛機,四點多來的秦家。”
“那就是早上!”秦阮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指著上面的紅色手印,聲音極力剋制著平穩:“你明明就欺負過我,還告訴我那是我的尾巴。”
秦阮清楚記得,這人告訴她,那條尾巴是她的。
之後連反映接受的機會都不給,就把她吃幹抹淨。
霍雲艽搖頭無奈一笑,手伸進被子,去揉秦阮的後腰,語氣溫和地問:“那阮阮告訴我,為什麼尾巴不見了?”
秦阮感受那隻大掌揉著腰部,緩解了身體不適感,她放鬆身體享受起來。
聽到三爺詢問,她擰著眉,氣餒道:“我也不知道。”
秦阮還伸手去摸腰部,想要找出長出過尾巴的痕跡。
可惜,最終一無所獲。
她甚至真的開始思考,難道真的是她做夢不成。
霍遙站在床邊是大氣不敢喘,就這麼看著父親忽悠媽媽。
他奶呼呼的小臉緊繃,看起來十分嚴肅。
就在今天早上,看到父親的身影時,他心底是又驚又喜。
驚得是父親從媽媽的房間走出來,身上攜帶著讓他懼怕的氣場,那股無形的力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喜得是,他終於等到父親恢復記憶。
不需要任何言語,這是血脈相傳的感應,他能清楚察覺到。
回想這麼多年他跟弟弟一次次輪迴,一次次在煉獄血池裡苟延殘喘,幾次都差點神魂散去的痛苦經歷,霍遙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那股痛意像是還殘留的身體中。
母親在煉獄承受九十四年,日日不間斷的煉獄冥火焚燒。
父親隔三差五就會拖著疲憊身軀,去默默陪伴母親承受那些痛苦。
也只敢在母親昏過去之後,才從她身上提取能讓他跟弟弟活下去,來自母親能蘊養他們魂體的傀力,還有從父親神魂分割出來的神力,兩者結合才能讓他跟弟弟的魂魄不散。
那時他靈智半開,在煉獄血池中與父親神識相交。
小小一團的他,只知道喊父君,喊母親,喊痛,甚至微弱的靈智已經知道母親不要他跟弟弟了,哭著要找母親。
隨著漫長歲月消逝,他才知道跟弟弟能活下來有多不易。
知道父親跟母親又付出了什麼,他們日後將承受怎樣的代價。
“不對!”秦阮倏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