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磕磕絆絆,總算將在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顛三倒四地告訴了秦阮。
秦阮擰著眉,周身瀰漫著低氣壓。
她緩緩鬆開林浩的衣領,滿身怒意頃刻間消散。
秦阮站在高架橋上,遙望橋下河水在月光照射下波明如鏡映長天的景色。
清冷月光灑落在她身上,顯得格外陰沉和可怖。
如果剛剛不是霍羌在危險關頭阻止林浩,他們都會被在幻境中受到迷惑的林浩,開車沖斷高架橋樑護欄,帶入冰冷的河水中。
這麼高的橋樑,一旦落水,秦阮有自保的可能。
可她不能保證肚子裡的孩子不會出事。
高空墜落,接觸到水面時的速度非常快,強大的衝擊力,會讓水面象水泥一樣硬。
試想一下這麼大的衝擊力,孩子要如何在腹中存活下去。
秦阮周身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
她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裡,浸染寒意,不留一絲情感,是深不見底的神秘莫測。
沉默半晌,秦阮冷眸瞥向林浩:“她要殺的是我,你體質特殊又坐在駕駛位上,所以才會被迷惑。”
言語中有安撫幾分林浩的意味。
林浩的體質本就有問題,在有邪祟近身的時候,他總是最倒黴的一個。
這種事情發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阮對此也是又歉意,又哭笑不得。
就林浩這體質還一直跟在她身邊,也是遭了大罪。
聽出秦阮言語中的安撫,林浩心底更多的是後怕。
他扶著自己錯位的右手,目光擔憂地望著秦阮:“你身體沒事吧?”
秦阮指向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差一點就被你帶進這冷入骨髓的河水裡,劫後餘生,你說我有沒有事?”
林浩眸光瞥向橋下的河水,歉意道:“我不是有意的,誰知道我這破身體這麼能招惹邪祟。”
“你要是有意的,現在就不會還站在這跟夫人說話。”
出聲的是走下車,走近兩人的霍羌。
他站在林浩身前,強硬的拉起對方錯位的右手。
林浩疼得呲牙咧嘴:“老羌,別這麼無情,我也是受害……啊!!!”
那個者,還沒出口,就被悽慘地叫聲代替。
霍羌給林浩的右手正位後,聽著耳邊的嚎叫聲,唇角牽起一抹沒什麼存在感的弧度。
林浩抱著自己的右手,控訴地盯著霍羌。
“你這算不算是公報私仇?”
霍羌普通五官露出無辜神情,像是不理解他的話。
他對站在橋邊的秦阮微微欠身:“夫人,夜深了,您坐後面的那輛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