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瀰漫在空氣中,傅琦月那雙秀眉擰起,又很快鬆開。
她偷偷抬頭,眸光看向霍奕容。
對方並沒有看她,而是盯著父親的位置。
傅琦月鬆了口氣,再次垂眸,如古代安靜溫柔的仕女。
霍奕容看傅嶽元那副不捨,又不得不割愛的模樣,輕嗤出聲:“傅家主,我知道你的意思。
祖父那邊我會親自來談,傅四小姐貌美如花,性子溫柔,年紀也不大的樣子,理應在您身邊再多待幾年。”
霍二爺垂眸,又吸了口手中的煙。
剩下的半截香菸,被他放在桌上的漆黑煙灰盤上。
傅嶽元沒想到霍奕容就這麼拒絕了。
話雖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
霍奕容撂下手中的香菸,站起身來。
他高挑偉岸的身形過於鶴立雞群,挺拔的身型,透著一抹尊貴與渾然天成的氣勢。
身後的保鏢上前,從霍奕容的手中接過香菸與火機,把之前那杯酒送回他手中。
霍二爺端著酒杯,邁著優雅從容步伐離去。
見他真的要走,傅嶽元連忙拉著傅琦月的手上前阻攔。
他額間那道深深地皺紋擰起,面露懇請,壓低聲說:“霍二少,我是希望您能照拂下月月。”
“哦?”霍奕容眉目微挑,眼中露出詫異。
要說傅嶽元的人到中年,兩鬢已經夾雜著銀絲,但他看起來並不顯老,身材也保養的不錯,不難看出他年輕時也是個美男子。
霍奕容看得出之前傅嶽元臉上的忍痛,與傅琦月眼底的不甘。
他們的種種神情,無一不在訴說排斥霍、傅兩家聯姻。
霍奕容盯著眼前的父女,下巴不經意地揚起,薄唇勾著矜持的弧度,姿態是高高在上卻又不失好涵養。
當初是祖父提起的這樁美事,傅家不敢開口拒絕,他倒是能理解。
如今他已經委婉的拒絕,算是幫他們解決了麻煩,眼下上趕著白送,霍奕容情緒變得微妙起來。
傅嶽元握著小女兒的手,面露難言之色,對霍奕容低聲道:“我大兒子身體不太好,恐怕不能娶蕭家女。”
此話一出,霍奕容聞言眉眼變得凌厲,俊雅臉龐露出森然之色。
這是圍魏救趙,露出真實目的了。
霍奕容居高臨下地睨向傅家父女,眼神陰霾,冷聲道:“傅家主,蕭、傅兩家的婚事早已定下,今晚應該就是宣佈婚訊的時候。
你這時候反悔,置蕭家顏面何存?過河拆橋也沒這麼快的!”
傅嶽元神色凝重:“二少,我大兒子配不上蕭家女,他身體不太好,怕是要耽誤了那孩子。”
霍奕容毫不留情地諷刺:“既然如此,早幹什麼去了,你們就該在進京之前拒絕。”
傅嶽元何曾被小輩這樣對待過,臉色青白。
可這件事的確是傅家有錯在先。
他點頭:“是是是,在那之前,我們也沒想到胤如會出問題。”
霍奕容邪氣地挑眉:“沒辦法傳宗接代?”
他神情玩味,嗓音冷然譏誚。
傅嶽元面色微抽,這話就像是打在傅家的臉上。
他還沒出聲,傅琦月態度不穩地反駁:“不是!”
霍奕容眸光淡淡地掃向她,這姑娘因情緒過於激動,臉上泛起一抹淡紅。
霍二爺低沉地嗓音帶著戲謔,薄唇微啟:“既然如此,有什麼不合適的?達到目的,就想著背信棄義?
想到在這京城混,就別做那些令人不齒的事。兩家婚事已經板上釘釘,這時候反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