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在策劃期爭議很大,畢竟誰也不想臥室裡有個攝像頭對著自己。
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原因就是這是一檔真人秀節目,沒有劇本,全看嘉賓自由發揮,只是拍外面的情況話沒有多少拍的。
房間很隱私,但正是因為隱私,所以才有很多面對外人時候沒法說的話題。
人是警惕性很強的動物,人多的時候,你會有遮掩,有些事有些話會隱忍。
睡覺的臥室則有天然的安全感,心理學表示,在臥室裡人會放鬆,沒那麼多顧慮,幾個小姐妹住在一起,還不得有什麼說什麼。
所以攝像頭不能拆。
“那能不能不幹活?”楊超月哀怨:“你看我們一來就沒停過。”
“這個也不行。”何靈解釋道:“你們和我,和黃老師相對熟悉,大家相處的過程中還是比較愉快的,沒那麼生份。”
“但有的嘉賓不一樣,第一次來難免不習慣,和我們也不熟,遇到個別嘴笨的,恐怕一天都聊不了幾句話。”
“給他們找個活幹,消除緊張,一來二去不就熟了嗎?所以,幹活不是目的,目的是拉近彼此關係。”
“還有這種說法?”楊超月目瞪口呆。
“那是,讓你們說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們團隊多次研討過的,不會無緣無故或者臨時起意。”
沒有劇本不代表沒有大綱,這是黃壘從極限挑戰學來的。
每個人有自己的性格和行為習慣,節目組規劃一個框架,讓藝人在這個框架裡自由發揮,發酵出來的效果往往是最好的。
如果不安排燒火做飯買菜,恐怕有的藝人能一來就躺到第二天。
楊超月腰桿一鬆,無精打采:“這樣不行,那也不行,我還是不說了。”
何靈和黃壘笑笑。
幾十人的團隊花費一個多月策劃出來東西,要是讓來半天的嘉賓推翻,確實有點不科學。
節目的宗旨是收視,嚴格來說不是為嘉賓服務,而是為觀眾服務。他們做節目的,只能在嘉賓和觀眾之間尋找平衡,儘量讓大家都舒服點。
“我覺得吧,節目組可以搞個氣氛組。”端著茶杯,林尋淡淡說道。
黃壘望向他,“說來聽聽。”
“剛才何老師也說了,遇到有些不熟悉的嘉賓,需要用做事來增加熟悉,拉進彼此關係,但你們想過沒有,有些嘉賓未必能和你們兩個相處。”
“我有什麼不好相處的?”黃壘低頭打量自己:“何老師為人也很和善。”
“陳道名老師也很和善,也很好相處。”林尋問熱芭:“你敢和他開玩笑,聊天嗎?”
“不敢。”熱芭頭搖得像撥浪鼓:“雖然我很尊重他,但平時交流的時候,我很小心翼翼,不敢亂說話,顧慮很多。”
“你看。”林尋聳肩,兩手一攤,對黃壘道:“這種前輩對後輩影響,不是短時間能消除的,熱芭和陳老師拍過戲,相處也有一段時間,連她都這樣,更不要說你們這隻有一天時間交流。”
“遇到幾個膽子小的,唯唯諾諾,你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那有什麼意思,達不到節目效果。”
黃壘何靈默默點頭,林尋說的是實話,這個問題他們倆不是沒想過,得出的結果就是儘量請熟悉點的藝人上節目。
一個熟悉的帶幾個不熟悉,氣氛沒那麼尷尬。
“你也是節目投資人,你說怎麼辦?”何靈把皮球提給林尋,既然是他提出來的,那就由他解決。
“簡單,找兩個常駐嘉賓啊,最好一男一女,年輕點的,有點名氣的,不熟悉的藝人由他們先接待,年輕人能打成一片,可比和你們兩個糟老頭子坐一起聊天好多了。”
對啊,何靈和黃壘眼前一亮。
雖然還沒遇到尷尬場景,但兩人能想象得出,要是哪天來個十七八歲小姑娘,他們倆確實有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