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莊開隱目光訥訥,只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
“我是神境,是不傷不死,你為何能一次次傷我?”
他目光之中,一片茫然。
似一生以來苦苦追求的至高神境,到頭來卻發現並非不敗不死,那種觀點被瞬間推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葉玄淡然開口:
“我說過,一日不入先天,怎敢以不死不敗自稱?”
“區區神境,連著修仙者的殿堂都沒踏入,也只有在這種原始星辰,才能作威作福罷了。”
什麼意思?
莊開隱理解不了。
他能隱隱感受到,葉玄此刻嘴中,正說著關於武道,一個從未有人觸碰過的世界。
葉玄身上的力量,似乎就是從那個世界得來。
接下來,葉玄不再多說。
雙手在虛空中,沿尋著某種玄奧紋路,緩緩轉動。似江南女子撥動琴絃,溫婉優雅,彷彿他身前的虛空,都被雙手撥動。
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罩進莊開隱心頭。
這種感覺,彷彿下刻就要死去。
“不好!”
莊開隱的臉色,終於動容狂變。
他能感受到,葉玄每一式的威力,都再疊加,超過之前數倍。
便是與這方天地建立起的聯絡,冥冥之間,都被人強行斬斷。他整個人從天地中,跌落出來。
出乎眾人意外。
莊開隱居然掉頭就跑,沒有一絲猶豫,連著莊破軍和陳劍絕都不管。
一位神境的份量,實在太貴重了,莊家坐鎮北境上百年,代代子嗣不絕。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也才艱難的誕生出兩位神境。
要是失去一個,莊家根基都被動搖,不知道要過多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或許往後百年,都再也誕生不出一個神境。
莊破軍不一樣。
這樣的天才,只要神境還在,莊家就能一直運轉下去。一代代子嗣傳承,總能冒出一兩個。
無數人呆若木雞望著,只覺得自己畢生的信念,都在此刻坍塌了。
特別年輕一輩。
緊緊抿著嘴唇,一絲明悟在心頭回蕩著,茫然的抬起頭來:“原來高高在上,凌駕在這個世界巔峰的神境,也會害怕,也會在比他更強大的人面前,逃跑哀求。”
那他們視作畢生追求,號稱武道盡頭的神境,還有什麼意義?
世人追求神境,不就是逍遙世間,揮斥天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