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聽宇文秀策這麼一說,曉慧更感覺著急,“如果是因為跟社會脫節的話,就建立一個培訓機構之類的,幫助一下他們啊!”
“你以為帝國沒有嗎?”宇文秀策的眼神裡全是無奈,“老劉頭……呃,劉叔叔也帶過兵,你也去部隊裡見識過,那些夯貨什麼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張口閉口就是老子,除了他上級以外,誰的話都不聽,就這德行還指望他們回爐再學習?培訓中心都給掀了好幾個了!”
“那……那……”曉慧那了半天也沒那出什麼東西來,然後水汪汪的大眼睛卟啉卟啉地衝著秀策,眨啊眨,眨啊眨……
雖然曉慧賣起萌來的確很萌,但是……但是看著都替她覺得累!
“辦法不是沒有,但是老爺子沒同意。”宇文秀策攤了攤手,“很簡單啊,建立個基金組織不就搞定了!錢是你的,但是你想怎麼花,要打報告,花的不合理,不批!對待那些一根筋的夯貨,也只能採取這種實驗室裡面管理靈長類的方式了……”
“這辦法挺好的……為什麼宇文大伯不同意呢?”曉慧想了想,也覺得比直接給錢合理很多。
一提到這個,宇文秀策氣就不往一處去,怒道,“還不是因為他想不出來,氣我比他聰明,惱羞成怒之下,揍了我三天三夜!”
【作者君:的三更半夜,babababa……】
其實宇文老爺子不同意的理由,雖然沒說出來,但是秀策心裡也清楚。
這種基金形式的做法,經手人的數量比之前簡單的發放多出不知幾倍,不說其中可供人上下其手的可能性增加了多少,單就是怎麼判斷老兵的要求合不合理,能不能批,就是一筆糊塗賬。
扣著人家的要求不批,然後把錢挪用了去乾點兒別的?
這種事情,帝國真心不要太多。有時候都不用貪官出馬,帝國政府就盯上這筆錢了……
所以宇文老爺子的想法也很簡單,反正許諾你們的錢,老子一分不少都給你們了,接下來就隨你們禍害去吧!
真要是有一天都禍害沒了,帝國也餓不死你,一碗飯還是有的,但多了就別想了。該給你們的,當初都一個大子兒不少的給了,未來過得如何,那就要看你造化了。
宇文秀策也沒覺得老爺子做得不對,之所以提出建立基金會的主意,純粹就是閒得無聊,單純想從智力方面碾壓老爺子,所以被揍個三天三夜也就不稀奇了……
“所以……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宇文秀策很平靜看著曉慧,看似親暱,骨子卻透出一副人生導師的裝逼嘴臉,勸解道:“有些問題,可能窮極人類的歷史和未來,都找不到可以解決的方案,但這並不是最痛苦的。比這更痛苦的,是明明有辦法可以解決,但是所有人彼此都清楚,我們做不到。”
曉慧低著頭,聽得非常仔細,一副好學生的樣子。聽完了以後,仰著秀美的瓜子臉,呆萌呆萌地看著宇文秀策,一臉認真地問道。
“為什麼我們點的菜還沒有上?”
宇文秀策:“&%¥@……”
曉慧心裡面還有很多問題,但卻不敢宣之於口。與好奇心得不到滿足相比,曉慧更不想看到那個思考起來變得深邃的宇文秀策,那是一種近在眼前,明明觸手可及,卻又彷彿不過是鏡花水月,此情此景如夢境般一戳就破。
曉慧不想宇文秀策進入那種狀態。
雖然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影影約約讓她有些覺察到,也會有些事情最終無法避免。可是專屬於女人的小任性,又讓她從情感方面無比排斥去面對這一切。
自己第一次被嚇到,大概還是在中學的時候吧……
嗯,也許更早的時候,他便展現出了些端倪,但是那是的自己還小,所以並沒有明白他話語中所傳遞出的那份超越年齡的認知。
記得,那是一次偶然的外出逛街,就彷彿今日這般狀況,本來無憂無慮的行程,因為街邊突然出現的一名乞討老者,而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當時,曉慧習慣性地從荷包裡掏出十塊錢,準備過去遞給對方,孰料剛拿出錢來,手邊被一旁的宇文秀策握住了。
【作者君:我靠……特麼從小就敢當眾耍流氓!曉慧你爹電話多少,我幫你打!】
曉慧十分驚訝地望著秀策,可是某人的眼神卻徑直落在那名乞討者身上。
順著秀策的眼神望過去,曉慧第一次發現,乞討者的那張臉,猶如行屍走肉一樣,麻木、僵硬、沒有神彩……
對於還在上初中的孩子來講,曉慧一時間很難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當時感受到的那種衝擊和震驚。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差不多最早應該是陪著母親出來的時候,每每遇到這種情況,自己都會開心地要來一點兒零錢,一蹦一跳地跑過去遞給乞丐,對方接過的剎那,劉曉慧似乎能看到那張原本充滿痛楚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每次施捨完之後,心裡總會被做了件好事的滿足感所填滿,看到對方能因為自己的行動而變得好一點點,自己也替他由衷感覺很幸福。
那是一種很簡單也很純粹的快樂,就像有句諺語所形容的那樣,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宇文秀策:為什麼我挺多的是……送人玫瑰,然後開房呢?】
無論作為施捨者,還是被施捨者,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直到……
直到宇文秀策攔住她的那一刻。
輕輕從曉慧手中抽出了那張紙幣,宇文秀策就當著乞討者的面,一點一點,恍如慢動作重放,殘忍地將那紙鈔票拿了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