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是街道,兩邊都是商鋪。
由於是年關,不遠處的夜市開放,這些鋪子晚上也開門。
只是這邊行人少,只商鋪門口的燈籠發出朦朧的光芒,別處還是一片黑暗。
楊瑞躲躲藏藏,經過一間書齋。
鋪主在裡頭看書,頭都沒抬。
木板拼成的攤子上擺滿了各種書籍,上邊攤開放著兩副墨跡未乾的春聯,顯然是鋪主才寫的。
楊瑞目光一轉,在門口的一角,發現一方還沒洗的墨硯和毛筆。
他往後退走,偷偷把毛筆藏在衣袖裡,在旁邊放下一角碎銀,而後快步離開。
來到無人之處,他脫掉上衣,就著外邊微弱的燈光,他用毛筆在那抹血跡上塗塗畫畫。
很快,那殷紅的地方,被勾勒成花朵,底下寥寥數筆勾出花枝和葉子,瞧著有幾分飄逸與靈動。
雖說一個大男人,身穿帶有大朵鮮花的衣裳在街上晃有些怪異,但是,這樣能讓他徹底擺脫嫌疑。
他丟掉毛筆,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
行人也沒有過多注意,那莫府的侍衛從他身邊經過,也只是怪異的看上兩眼而已。
他們的目標是一名身受重傷的黑衣人,楊瑞好端端的,他們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他走到街口,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僱了馬車,往皇宮而去。
至於那陳公子所說的接頭地點,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去。
也正因為他夠警惕,才避免了一次危機。
不久後他說給許真真聽,還一陣後怕。
當然,這也是後話。
……
作坊裡訂單太多,外村的做到年二十才放假,而本村的則一直做到年二十八。
在作坊裡待的每一日,口袋裡都有錢進賬,大家非但沒有怨言,反而很高興。
一放假,村裡家家戶戶都去集市上買年貨。
那些攤主一聽說是楊家村的,個個都笑呵呵的接待,熱情得不得了。
現在方圓十里,哪個不知楊家村的百姓有錢?
買的東西多,還不會死命壓價。
因為他們都知道,大家掙錢都不容易,都能體諒。
這一回他們如同出籠的鳥兒,出手還更大方,問了價錢,也不壓價,能要的立即搬上車,不能要掉頭就走,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