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潔點松靈鼻尖轉動眼珠說道:“你不會說我上房揭瓦,摔下來了唄。”
松靈努嘴說道:“哥哥你告訴我,背後告黑狀不是好孩子。”
明潔瞪眼說道:“笨蛋,我們這不是告黑狀,而是說個善意的謊言。”
“說謊更不好嘞?蘇老師說小娃娃不能說謊。”
拍拍後腦,明潔氣得乾瞪眼,磨牙惡狠狠說道:“我說善意的謊言,不是說謊,懂嗎?”
松靈點頭,明潔撫摸松靈臉頰,松靈背過身說道:“小哥哥,今天我揹你回家吧?”
眉宇微動,明潔笑道:“小孩子,你能背動我飛起來嗎?”
松靈轉過腦袋頭髮飛揚說道:“我可以踩著冰花,揹著哥哥你回家。”
心中感動,明潔笑道:“傻小子,我雖然受傷,還不至於用你小子揹我,一步一步走回家去,我還是可以滴。”
獨腳下了蓮花石瓣,明潔扶著松靈肩膀搖搖頭,手指轉動星輝暈繞,彈出靈珠子,靈光在河上灑開一道光,明潔踩上,穩如泰山,轉手摟住松靈腰身,一步踏上岸,收了靈珠子,明潔劇痛差點摔倒,松靈一手扶住明潔,豆大的汗珠子滴落松靈臉上。
“小哥哥,冰冰藍的汗珠。”
緩過氣以後明潔睜開眼睛,收回了靈珠,仰頭看山峰上的火毛獅子和黑雲,傲嬌微笑,握緊拳頭說道:“等有空我去黑山星空,看你是誰?”
悠長的笑音,明潔舔舔嘴,一瘸一拐扶著松靈走,風從河谷山澗吹進來,撩動倆小子髮絲,裸著上半身明潔身體肌肉,松靈破爛衣衫翻飛,小心翼翼扶著哥哥走,踩著鵝卵石鋪開的路。
回到了村莊,哀嚎遍地,哭天嗆地,放出圈門的牛羊豬狗滿村跑,也沒有人管,大多數的村人都跑去自己的農田,看自家被大水沖走的稻穀,都絕望了。誰能想到大水如此之大,平地一帶的水田變成河。
松靈伸手攔住泥土裡亂拱的豬,哼哧哼哧三頭豬搖頭擺腦,圍著明潔和松靈轉圈圈,家裡的牲畜都跑了,老黃牛鈴鐺聲音清脆,伸舌頭輕舔松靈的臉,然後用頭蹭明潔,拍老黃牛厚厚的脖子,膘肥體鍵高聳的肉肩膀,爬上老黃牛後背一搖一擺往家走,潮水退後,隨處可見沖水的痕跡,直達家門口。
徹夜未歸,才發現昨夜未歸的還有父親和母親,料定昨夜可能漲洪水,父親母親蓮葉趕去另一片稻田收割成熟稻穀,一年的收成,不能像白天的平地水田,因為僥倖心理,而被大水沖走,隔著不遠的小海濤家,水田都在白河附近,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如今哭都來不及了,大早晨,海濤家裡傳來大人孩子的哭聲。
路過岔路口的時候,明潔和松靈吆喝老黃牛停了片刻,似乎根本幫不上忙,眨眨眼,騎著老黃牛過了竹林,回到門前的曬穀場,滿地亂草,被雞群撓得亂哄哄,而牆根腳下,蹲著一大窩狐狸,領頭的便是四隻大點兒的白狐。
狐狸群嚎,屋後的樹林震動,恍惚之中明潔看見白馬和青獸,剎那誤以為是狼群,仔細看清以後,白馬似乎是長角的獨角獸,青獸卻是第一次看見,彷彿很怕人的樣子,長尾巴的彩色野雞和青鳥,可能因為昨夜的緣故,深山中的飛禽走獸都逃到後面竹林避難,躲避恐怖的鬼嘯風吼,濃濃黑霧煙雲。
此刻毫無心思管樹林中的飛禽野獸,漸漸感覺嗜睡,腿上一陣一陣劇痛,心煩意亂感,幸好松靈身上傳來神秘酥爽氣息,滋潤明潔沸騰的血液,心靈流淌微妙萌芽,酥酥的感覺。
冰藍瞳孔黑色燦爛眼珠子,松靈眨著眼睛,守候在明潔身旁,靜靜的睡著,光影灑進來對映明潔絕俊佳色的輪廓,熠熠生輝的膚色冰潔潤朗,煥發一層淡淡薄冰輝光。小松靈伸小手指觸碰輝光,無形之中,騰起光風,松靈縮回小手,像一隻小貓咪退到一旁。
朦朧細雨,竹林瀟瀟。外面的世界,野鶴翩翩,飄上雲天,遙遠的遠方白雪皚皚,巍峨雪峰,林木森森,靜謐如明鏡河湖江海,倒映白雲天日。身輕似靈,遨遊聖境。
驚醒夢中,睜開眼睛,松靈立在床前,睫毛一眨一眨,眼珠一閃一閃,情不自禁,明潔會心一笑。
“小靈,爸媽回來了嗎?”
搖搖可愛的小腦袋,松靈歪歪頭說道:“還沒回來,我們該去找……。”
窗外的田埂路上,披著蓑衣的父母蹣跚而來,倆兄弟對視微笑,明潔眉毛一動,松靈心領神會,依照哥哥的吩咐,跑到門口朝著父母可憐兮兮喊道:“老爸、老媽,我哥受傷了。”
聽說明潔受傷,慌得母親扔下身上的東西,跑到屋裡,看見明潔完好無損,一顆心落地,昨天夜裡,母親在外忙碌,心裡面一直記掛家中兒子安危,夜裡恐怖的暴風驟雨,可怕至極,無奈生活的艱難,不得不收割成熟的稻穀,祈禱家中的倆孩子能平安。夜半出去收割稻穀也是臨時主意,誰能想到昨夜的洪水前所未有的大,若不是提前有所安排,村莊低窪處,可能淹死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