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的錯。”桃夭可不想輕易放過他:“你們只做了七天的露水夫妻,你沒想過她可能懷上你的孩子,但是……你在解決了你家裡的事後,就沒想過再回明城去找她嗎?”
“我……我不敢……”白承仲低低的辯解:“那次之後我才知道我的處境有多危險,所以,我不想讓她也跟我一起陷入那危險的狀況之中,才想著沒有我,她能過得更好……”
桃夭氣憤的抓起杯子就砸在了白承仲的腳邊,憤怒的大吼道:“你認為對她好,就是離開她,那你招惹她做什麼!你認為現在說幾句對不起,就可以消除你對她帶來的傷害?你認為你現在哭幾聲,就可以彌補我承受的傷害?”
“告訴你,世上沒有這麼容易的事,那些痛苦都已經承受過了成了心頭的傷,哪怕好了,疤也是會一直存在的,所以……不是你哭幾聲,懊悔一陣,就可以抹平的!”
她看著白承仲在她的怒吼中傷心不已,揚起嘴角補了一句最狠的:“我希望你愧疚一輩子!”
罵完之後,她喘了幾口氣,抬手拿了個乾淨杯子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然後在白月蘭驚愕的表情裡,溫和的綻開燦爛的笑容:“舒服多了,我就想這樣罵他一頓。”
白月蘭:“……丹妹……”
桃夭擺擺手,放下茶杯:“好了,我罵舒服了,心結也解了,該走了!”
“丹兒,慢著。”在桃夭邁出廳門的前一瞬,被罵呆的白承仲反應了過來,上前攔住了她:“你不能這樣走……”
桃夭退後了半步,與他拉開距離,笑得頑皮又狡黠:“我說過,我不恨你,我只是想罵你一頓,不信你問大少夫人。”
白月蘭快步追過來,拽著桃夭的衣袖:“難道,你真的不想認回爹嗎?”
剛剛她們在園子裡,桃夭是這樣說過的,但她還不太相信,可現在……桃夭真的能這麼灑脫?就算桃夭不知道他們白家的事,衝著餘家在東巖城的地位,也應該知道與他們相認有多少好處的。
桃夭馬上搖頭,“為什麼要認,我又不是當初那需要爹孃救我出苦海的小女孩了,再想白一些,我現在過得蠻好的,為什麼要認回個需要我伺候的人?我又不欠他什麼,相反是他欠我的……總之,這樣就夠了。”
白承仲大受打擊:“可是,我是你爹!”
桃夭冷漠的看著他:“那又如何,你只是今天才見到的陌生人!”
“沒爹就沒有你。”白月蘭不贊成的道。
“是啊。”桃夭點頭:“所以,在那十幾年,我都無時無刻地恨那個讓娘有我的人。”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白月蘭已經顧不上桃夭了,快步過去扶住了大受打擊,搖搖欲墜的白承仲。
“事實就是這樣。”桃夭輕嘆了一聲:“我的承受的那一切造就了今天的我,你不能理解,我也沒所謂,終究承受十幾年痛苦折磨的人不是你,你才能說得這般輕巧。”
白月蘭動了動唇,想說卻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末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個道理她是懂的。但,她明白,今天若是讓丹妹就這樣走了,爹只怕這一輩子都解不開心結了。
就在她遲疑之際,白承仲突然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我會丟下你娘,並且認定不回去找她,是為了她好嗎?”
桃夭敏銳地發現,白月蘭立即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白承仲,像是極不贊成;她的感覺沒有錯,白月蘭又撥高了聲音大喊了一句:“爹,你別糊塗!”隨後因她這一聲,之前離開的餘老爺以及餘傑文兄弟及快的從旁邊屋子裡衝了出來。
白承仲像是已經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神情很堅決:“她吃了這麼多苦,受到了那麼多委屈,她有權利知道。”
白月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在桃夭的身上掃了一圈,也就同意了:“是,她是有權知道。”隨後,她又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正院。”
桃夭發現她這一同意,餘家父子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他們表情也在瞬間轉變得異常凝重嚴肅,看得她心頭又浮上那股不祥的預感,兩腳忐忑不安地直往後退:“我可不可以,不知道?”
她直覺告訴她,這肯定不是她想知道的事。
白月蘭強硬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帶著她往正院走:“你有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