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婆子恭敬的應著,鬆開了柳四妹,然後退到旁邊站住,眼神不善地盯著那柳四妹,似乎隨時都會衝出來護主。
經這麼一下,柳四妹也沒有了之前的衝動,憤怒的瞪著桃夭,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桃夭慢悠悠地問:“你來有何事?”
柳四妹板著臉,不太耐煩地開口道:“祖父知道你在這裡,讓我來尋你回去。”說這話的時候,她偏頭避開了桃夭的審視視線,只是她還是太年輕了一點,臉上不自在和緊握的拳頭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桃夭一眼就看穿了,柳四妹在撒謊,她此行的目的,怕就是想讓自己回柳家。
她輕哼了一聲,故意道:“回去?回哪去,我與柳家早就沒有關係了。”
當初再無瓜葛的絕情話可不是她說的。
去年柳二舅逼她去死的事,她也還記得。
她才不想作賤自己,去讓人羞辱。
“桃夭!”柳四妹尖叫著:“你個賤種,自甘下賤給人做外室,將我們柳家的名聲置於何地?你若老實跟我回去向祖父認錯,請祖父原諒也就罷了,若是祖父來了,你怕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說話間,她就又衝著桃夭衝了過來。
比她動作更快的依上是警惕盯著她的婆子,這次婆子沒客氣,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手背上,白嫩的面板上馬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痕跡。
“啊……”柳四妹捱了這一下狠的,忍不住放聲尖叫了出來,她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紅印,眼淚直飆:“你讓人打我?你敢讓人打我?”
從她懂事起,只有她欺負桃夭這個賤種的份,別說還手了,桃夭連瞪她都不敢的。
現在……她讓人打她了?
桃夭掃了柳四妹一眼,都不知道笑還是該笑。
手上的痕跡那麼明顯,她還問自己敢不敢?
她知道不知道主辱奴死,她辱罵自己,若這滿屋子的下人沒點反應,那這一屋子的下人怕也活不了;何況之前婆子拽她,自己也沒了出聲喝止,這下她還衝自己來,婆子不下狠手才怪。
“如果你只是想來說這話,那門在那裡,慢走不送。”她重重的將手爐磕在了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玄麗給婆子遞了個眼神,婆子立即從身後架起了柳四妹就往拖,半分也沒顧及柳四妹還小,更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柳四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出了廳門,她氣得小臉都扭成一團了,尖叫著:“桃夭,難道你真的不再想回去了。”
桃夭還沒開口,又一個婆子匆匆進來。她似乎沒有看到院裡的混亂,站在廳門口稟報道:“夫人,門口來了個婦人和姑娘,也自稱是柳家人,說是來尋他家妹妹的。”
怎麼又來兩個……
一個婦人,一個姑娘,這又是誰?
她還沒說話,柳四妹倒是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扯著嗓子大叫:“我在這裡,快來救我,來救我……”她還沒叫上兩句,就被婆子無情的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困獸般的嗚嗚聲了。
桃夭只覺得頭又頭了,不過一個是見,三個見了又如何;一次說清楚最好,省得沒完沒了。
“讓她們進來。”她道。
婆子應聲,飛快出去傳話,沒一會兒就領進了兩人。
那婦人瞧著大概二十左右,姑娘與桃夭的年齡差不多,兩人都瘦得厲害,臉色非常的憔悴,似乎一陣大風就能把她給吹倒。桃夭依舊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