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來了,桃夭拉下了臉,正想說自己出去應付,就聽到綠妃一拍桌子很不耐煩的喝斥道:“不見!”
二王妃站在院門外,將綠妃的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臉上的溫和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
最近她的日子很不好過,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王爺對她的態度突然就冷淡了下來,不僅剝奪了她管理王府的權力,還沒有問過她就納了夏巧紅為妃;要不要不是這次獸神祭,她現在只怕還被關在主院不能出來,若再她不做些什麼,以後王府裡哪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出發之前,她就想著要借這次獸神祭的機會,徹底改變現在在王府裡艱難的困境;看到綠妃也參加這次的獸神祭後,她更覺著這就是獸神賜於她的翻身良機。
王爺最大的困處,就是母妃早逝,以及現在父皇身邊沒有與他們一條心的女眷。而現在曜皇日漸流露出了老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考慮傳位之事,若是在這個時候天天聽人在耳邊說某個人的好話,或者詆譭某人,只怕就會左右父皇的喜好了。
雖然她和玉妃私下結成了同盟,可是玉妃沒有綠妃得寵,又不太聰明,還有六爺那個扯後腿的在,以至於玉妃在曜皇身邊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相比之下綠妃就不一樣了,不說她有元辰這個優秀的親生子在,她一直就是宮裡獨一無二的存在,據說要不是綠妃的身份不夠,只怕她早就成為曜皇了。
雖然王爺一再說元辰沒有野心,可是誰敢保證綠妃不想做大陸上最尊貴的女人,桃夭不想做曜皇呢?
在大局未定之前,什麼事都不敢打包票的。
若是她能接近綠妃,瞭解一下綠妃的為人,探聽一下綠妃的心思,那對於王爺而言是一件大好事;若是她能搏得綠妃的歡喜,或者能與綠妃達成同盟,讓綠妃為成王爺的助力,那對王爺的將來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就算不能將綠妃拉到自家王爺的這條船上來,至少也要讓綠妃暫時不至於成為王爺的阻礙才行。
她只要促成這件大事,別說一個夏巧紅了,哪怕是十個,也難以撼動她在王府和王爺心裡的位置。
於是,她知道綠妃沒住在行宮,而是住理了元辰名下的小院後,就迫不急待地揀了份重禮,跑過來拜見了。
來之前,她也想過桃夭哪怕對自己有些不滿意,總得也會瞧著她家王爺和九王的兄弟情份上,對她保持面子上的一兩分敬重;可是她真沒想到,給她難看的並不是桃夭,而是綠妃,她更沒想到綠妃會這樣當眾不給她留一點顏面。
二王妃只得強行壓制住心底快要衝出來的怒火,溫柔的示意自己身邊的人將禮物呈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看著下人送過來的禮盒,門口候著的下人一個個如同木雞般,根本就沒有動作,甚至連柱東也覺著氣息莫名地尷尬了起來,不得不硬著頭皮給綠妃的那一干下人打眼色。
他的眼色好像是拋給了瞎子看,所有人依舊是……呆若木雞。
瞧著這模樣,二王妃也懂了,沒有綠妃開口,這些下人面對她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她正要再強行挽回一下自己的顏面,就又聽到裡面綠妃不滿的聲音:“怎麼還沒走?”
二王妃:“……”
她只覺著四周下人看她的眼神裡都充滿了同情,還有一些……輕蔑。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真真是被人打了左臉,還將右臉湊過去了。
她臉上的表情迅速的冰冷了下去,雙手緊握成拳,直到指關節都泛了白。不過氣歸氣,她的理智還在,知道別說是綠妃不見她,就算是綠妃當眾給了她一巴掌,她這個做晚輩的除了把血水往肚裡咽外,也不能拿綠妃如何。
這件傳到二王的耳中,二王也只會說她不是。
二王妃陰覺著臉,冰冷地丟下一句:“那我就不打擾了。”說罷,轉身就走。她已經不敢再留在這裡了,她怕再慢一份,綠妃又會說出什麼讓她難堪的言語來,到時候,她將成為整個玄城的笑柄。
“王妃,那這些禮品。”抱著禮盒的下人們都懵了,都不知道是將禮品的樣抱回去得好,還是將禮盒留下。
二王妃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依舊沒有人影出現的院門,怒道:“帶回去。”
她倒不是心疼這些東西,而是她怕自己把東西丟下了,旁人不僅瞧不上,反而再借此羞辱她一番。在這回頭的一瞬間,她也把桃夭給捎帶上了。
明明她都不嫌棄桃夭身份低賤,三番五次的對桃夭提醒,還替她出主意,沒想到桃夭一點也沒拿她當成親近的人看,不僅見她來了不出來迎接,甚至見綠妃不待見她,也沒有幫著她在綠妃面前說好話,反而一聲不吭的看著綠妃羞辱她。
果然,混血子就是混血子,上不得檯面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桃夭!你看著我的受辱,很好,你徹底的激怒了我!
瞧著二王妃走得急,一個個也顧不上多想,快步追著二王妃一併離開。
屋裡的桃夭聽到翠碧稟報,說二王妃走了,她神色不安地詢問被她強行拖過來的元辰:“她會不會記恨上母妃?”
二王妃對付廣桂的手段,她還記憶猶新。
“我不怕。”綠妃一點也不在意,“我不見她,她又能拿我如何?”見桃夭坐立不安,她乾脆走過去將桃夭按在座位上,道:“你若害怕她記上我,我回頭就去大皇面前告她一狀。”
告……告狀……
雖然覺著綠妃這話語很孩子氣,桃夭不得不認同,這確實是綠妃的殺手鐧,而且還是真正要命的。
好吧,二王妃自己湊上來的,也怪不得誰。
她抹了一把臉,拽了拽元辰的衣袖:“你負責。”
元辰也滿不在乎:“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