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求助似的看向了貓貓,卻發現他雖然一臉煩躁,卻沒有多少擔憂的表情,甚至有心情對著自己擠眉弄眼……
難道是因為福靈劑?
哈利心中突然跳出了這個念頭,雖然他自己並沒有出現和鄧布利多有關的預感,但既然斐許看上去這麼輕鬆,那不是貓貓有把握治好鄧布利多,就是他得到了某種啟示。
想明白了的哈利重新看向鄧布利多的藍眼睛,然後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教授。”
鄧布利多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舉起魔杖,在空中旋轉了一下,變出一隻高腳水晶酒杯。他把水晶杯子放進了石盆的液體中,原本無論如何都無法觸碰到液體,一下子就將杯子給吞沒了。
與此同時,鄧布利多也將手中的那塊糞石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將裝滿綠色液體的杯子舉到了嘴邊。
“祝你們健康。”
他含糊不清地說道,然後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在斐許感知中,鄧布利多那原本就猶如風中殘燭的生命氣息立刻就變得更加飄搖起來,貓貓毫不猶豫地就往他身上持續不斷地扔著各種治療法術,鄧布利多身上環繞著的翠綠光芒甚至都蓋過了石盆中液體發出的那種瘮人的綠光。
只不過斐許的法術,效果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好。
就像貓貓的解毒法術無法對吐真劑等魔藥起效一樣,這種綠色藥水的毒性更多的是體現在精神層面,斐許的法術充其量只能緩解一下鄧布利多的痛苦。
對於這樣的情況,鄧布利多其實也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他勉強地衝斐許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再一次把杯子伸進了石盆,舀起滿滿的一杯,又喝了下去。
哈利擔憂地看著鄧布利多,隨著一杯接一杯的液體喝下,他的狀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呼吸沉重、渾身發顫……
各種各樣糟糕的情況出現在了鄧布利多的身上,就算斐許已經盡全力施展著他的治療術也無法阻止鄧布利多的狀況進一步惡化。
喝完第五杯後,他踉踉蹌蹌地往前撲倒在石盆上,攥著杯子的手也鬆弛了下來,落入了石盆之中。
“教授,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哈利上前一步攙扶住鄧布利多,擔憂地問道。
回答他的卻是一聲乾嘔,鄧布利多將他之前塞進嘴裡的糞石吐了出來。
“哈利!你繼續給阿不思喂藥喵!”就在哈利不知所措的時候,正在全力施展治療術的斐許在一旁大聲地提醒道:“不要浪費時間!你拖得越久,阿不思越難受喵!”
“我、我知道了!”哈利咬咬牙,抓起石盆中已經盛滿了的水晶杯,將送到了鄧布利多的嘴邊。
“我不想……別逼我……”鄧布利多呻吟著說道:“……不喜歡……想停止……”
“你……你不能停止,教授,”哈利說:“你必須不停地喝下去,記得嗎?你告訴過我,你必須不停地喝下去。來……”
他把杯子硬塞到鄧布利多的嘴邊將藥水全都灌了進去,然後又迅速舀起滿滿的一杯。
“不……”鄧布利多繼續呻吟著,“我不想……我不想……放開我……”
“沒事的,教授,”哈利一邊哄騙著鄧布利多,一邊用顫抖的手將第七杯藥水灌進了鄧布利多張開的嘴巴里,“沒事的,有我呢……”
鄧布利多失聲尖叫,淒厲的聲音越過沉寂的黑湖,在大山洞裡迴盪著,同時還掙扎想要離開石盆。
但哈利和斐許死死地摁住了他,繼續狠著心,一杯又一杯地往他嘴裡灌著藥水。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鄧布利多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哭喊著,慘叫著。哈利有數次都忍不住想要停下來,卻被斐許給狠狠地喝斥了。
“你想讓阿不思功虧一簣嗎?!繼續灌!”
斐許咬著牙說道,並再一次加快了施放治療術的頻率。他雖然對鄧布利多的意見很大,但只要決定了目標,貓貓就會變得非常果斷,這是作為一名獵食者的本能。
當哈利喂完第十杯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沒有多少掙扎的力氣了,他閉著眼睛,歪著身子靠在了斐許的身上,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我想死!我想死!讓它停止,讓它停止吧,我想死!”
“把這個喝了,教授,把這個喝了吧……”
鄧布利多又喝了,可是剛一喝完,他就喊道:“讓我死吧!”
“喝完……喝完這一杯就行!”哈利喘著氣說:“就喝這一杯……快要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類似的話哈利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撒謊,石盆已經見底了,隱隱能看到一個金色盒子的輪廓,他只要再舀起一杯,就能將它取出來,但在這之前,還需要鄧布利多先將杯子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