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語以為葉黎談了其他女朋友,笑語盈盈地點頭道:“好的,如果一盒不夠用的話,我還可以多買幾盒。”
葉黎盯著她,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覺得夠用嗎?”
何思語不解道:“為什麼問我?”
葉黎道:“要用在你身上的東西,當然要問你。”
她何思語的臉忽然就紅了,小心翼翼說道:“夠——不、不對——我的話,其實不用那個東西也是可以的。”
就在那一晚,葉黎再一次沒忍住打了她兩巴掌,因為她光禿禿地躺在床上,臉上映著恬淡的笑,沒有激動,沒有欣喜,只有平靜而深邃的憐憫。
三年過去了,她依舊在可憐他,這一點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他把她趕了出去,叫她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回來。
小雪節氣前後,葉黎身著單薄的上衣,腳踏輪滑,在廣場上肆意馳騁。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廣場外經常會出現一個相貌嫻靜的女生,安靜看他衝刺表演。
葉黎覺得那個女生很不錯,長得好看,而且眼睛裡有光,雖然沒有何思語那種獨特的智慧,卻有一種讓人心平氣和的寧靜。
葉黎主動向那個女生打招呼,聊天得知,她叫章嫻,是今年才入校的大一學生,也就是他的學妹。
她總是嫻靜不語,惜字如金,所有要說的話都藏在那一雙多情的眼睛裡。
葉黎很喜歡和她走在一起的感覺,也很想知道她脫光衣服之後還能不能這麼安靜。
他教她玩輪滑,手經常不老實,吃她豆腐,她卻很少躲避或抵抗。
這是一個好訊息,雖然不能直接證明她對他有意思,至少能證明她對他不牴觸。
葉黎趁熱打鐵,開始上網做功課,學習談戀愛的各種技巧,主動請她吃飯,送她回宿舍,還經常紳士風度盡顯,無論何時都保持冷靜。
於是章嫻對他的評價是:雖然長得不帥,但很陽光,活躍,而且大方,會說話,討人喜歡。
葉黎為此非常興奮,因為章嫻評價他的時候,眉眼裡藏著溫柔。
於是他更為頻繁地請她吃飯,有時候還請她一起去蟄城市區玩,挑選好看的衣服或裙子買來送給她。
她好像也越來越依賴他,為了和他約會,一向是乖乖學生的她,卻三番兩次曠課。
葉黎覺得談戀愛就像電腦上攻城略地的遊戲,只要保證每一步策略都不出錯,不管怎樣矜持守舊的女生,都能翻手覆手間玩弄指掌。
葉黎的策略從未出錯,順利地獲取了章嫻的信任。
他不懷疑,只要他稍微向她透露一下自己的意圖,她便會紅著臉點頭,心甘情願陪他開房。
然而他的計劃還是出了錯——他故意出的錯。
就在那一晚,他準備她灌一點酒,然後抱回租房好好享用。
他和她一起吃飯的火鍋店,恰好是何思語做兼職服務員的火鍋店。
上大學以來,葉黎和何思語同居了超過一年時間,他當然知道她做兼職的火鍋店在哪裡。
他故意帶章嫻來這家火鍋店,一方面想借此告訴何思語,他能找到其他女朋友,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能為此發怒,最好能扇他兩巴掌。
何思語抱著厚厚的選單招待葉黎的時候,眉開眼笑,彷彿嘴裡塞了比甘蔗還甜的糖果,言語間滿是溫柔。
章嫻不開心了,詢問葉黎和那個服務員是什麼關係。
葉黎並不在乎章嫻的感受,漫不經心地說一些搪塞之語,再直接把在網上學到的那套“以攻為守”的理論搬出來,皺著眉說道“我們連這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如果你一定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可惜章嫻並不吃這一套,堅持刨根問底,因為那個服務員對他溫柔無比,還很親切地喚他“黎”,這個稱呼可是連她都沒有喚過。
或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章嫻在何思語面前有些自慚形穢,認為自己各方各面都不如那個服務員,方才借題發揮,在葉黎身上找茬。
葉黎沉下臉不解釋,暗自想好了,隨便章嫻怎麼想,她不願意的話,放她走就是,他大不了強行把何思語拽回租房狠狠發洩一番。
反正他也習慣了拿何思語當出氣筒。
然而何思語來上菜的時候,很從容地對章嫻解釋道:“這位美女,你是葉黎的女朋友嗎?對不起,我是剛才去端菜的時候才想到這件事。我不該對他說那麼多滿是歧義的話,影響你們的感情。其實我和他只是同鄉,以前也是同校同學,所以關係還算不錯,但只是普通朋友。我說話不經思考,讓你們產生誤會,我向你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