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暮立刻想到最糟糕的情況,便是仇世的力量遠在葉黎之上,現在的葉黎已經被仇世打成重創。
沈星暮飛速思考的同時,已將自己的“念”大範圍釋放出來。他的“念”覆蓋了整片草原,竟無法找到葉黎的蹤跡。
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葉黎早已不再這片草原上,其二則是葉黎的“念”消耗殆盡,已經無法用“念”感知他的存在。
沈星暮暗自捏了捏拳,神色變得越發沉重。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好訊息。
唯一讓沈星暮稍微寬慰的便是惡念空間的干擾。
因為惡念空間的存在,善惡遊戲的玩家彼此間無法對彼此造成致命的傷害。有這個規則的限制,至少能確保葉黎的生命安全。
而與沈星暮相比,宛游龍和肖淺裳的神色顯得更為凝重。
仇世走到肖淺裳面前,緩緩伸出手,平靜說道:“淺裳,我來接你回家了。”
這原本是一句非常溫和的話,卻不知為什麼,話從仇世的嘴裡說出來,卻彷彿有種不容忤逆的詭異壓迫感。
肖淺裳的額上滲出汗珠,大口喘息好一會才咬著牙說道:“我不會回去!”
仇世道:“你可以不回去,但你不能和宛游龍在一起。”
肖淺裳的臉上冒出更多汗水,喘息也變得越發沉重。她抬手撫住胸口,厲聲大吼道:“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當初在紫虹鎮的旅館裡,在霓城的天台上,是誰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不可以’!你不喜歡我,所以不可以。但我和游龍相互喜歡,憑什麼還不可以!我的人生,可以和不可以,都不是你說了算的!”
仇世用那一雙宛如星河一般明亮璀璨的眸子盯著肖淺裳,淡淡說道:“你可以喜歡任何人,但唯獨不可以喜歡宛游龍。”
肖淺裳冷笑道:“為什麼!?”
仇世道:“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肖淺裳的臉色已變得蒼白無色,顯然是仇世的“念”壓制所致。她忍著身與心的強烈痛楚,再次質問道:“既然沒有為什麼,那你告訴我憑什麼!”
仇世道:“‘為什麼’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憑什麼’這個問題卻很簡單。就憑我比你、比宛游龍都強,所以你們必須聽我的。”
肖淺裳大罵道:“強盜邏輯!狗屁不通!”
仇世不再說話,而是伸手向肖淺裳抓去。而性子一向倔強的肖淺裳,面對他的大手,一時間呆若木雞,彷彿忘了抵抗。
正當仇世的手即將碰到肖淺裳時,“碰”的一聲鈍響迴旋而開,竟是宛游龍在這時一拳打出,穩穩地打到了仇世的胸膛上。
仇世被這一拳打退數步,黑色的面巾上有了一絲血色。
宛游龍的一拳竟足以讓仇世吐血?
此刻宛游龍的神色也難看無比。
他張開手,將肖淺裳整個人護在身後,厲聲威脅道:“仇世,我不管你在籌劃什麼,也不管你要害多少人、殺多少人,這些事情全都與我無關!但你若要對淺裳下手,哪怕我今天死在這裡,也一定不會讓你得逞!”
他說話時,雙拳平舉,已做好戰鬥的準備。
仇世問:“你想好了?”
宛游龍冷聲道:“這種問題還需要想嗎?你有本事動我的淺裳試一下!”
仇世點頭道:“既如此,我只能在這裡將你徹底打敗。”
仇世同樣舉起雙拳,隔著五步距離與宛游龍對峙。
沈星暮在一旁看著,一時間想到了很多,以前他的一些猜測,似乎也在這兩人對峙時得到了證實。
他知道,這兩人接下來必有異常激烈的大戰,而戰鬥的結果只可能是兩敗俱傷。
沈星暮思考時,無意中發現,童遙的目光也投向舞臺上,但她的視線焦點不在宛游龍或肖淺裳身上,反而在仇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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