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納還沒決定接下來的路程,考慮到裴臨需要養傷,於是兩人就在靠近湖水的附近露宿。
想起前幾日冷宮簡陋的睡眠環境。蘇納扯扯唇角,這下真是以地為床褥,以天為蓋被。
對方起身要去撿拾柴火,蘇納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留意他是否牽動了傷口。
自己在另一邊跟著收撿一些。
裴臨視線落在她細如凝脂的手指上,瑩潤剔透。
儘管近期吃盡苦頭,六公主在宮中大部分還是被皇帝捧在手心裡嬌慣長大的,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算咎由自取。
這手一看就不適合幹活。
樹枝都大差不差,但她撿的那種恰巧是不太容易點燃的。
他始終如一的沉默,從不主動找話。
可對方發現點不燃後就像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咪,把撿來的木枝收了收,赤耳忙道:
「本宮坐著也是無聊,隨便撿著玩而已。你那什麼表情?」
其實就是不想坐在原地,看一個嚴重的傷患還要忙前忙後伺候她這個還算健康的人。
裴臨方才根本沒有任何表情,也沒看過她一眼。
但他還是很給面子,平緩地接過話:「屬下淺顯了。」
「……」臺階是給了,蘇納總覺得哪裡不對味。
晚飯是吃裴臨打的野味。
最高階別的暗衛一人可敵千軍,即便行動受到限制,一般刺客應該也奈何不了他。
蘇納算是親眼見識到了他強悍的動手能力。只見他隨手捏一小塊石子,指骨彎曲對準某個方向彈射而出。
力道極狠,猶如暗器劃出殘影,莫名就從空中落下一隻抽搐的大鷹。
蘇納看時覺得這鷹好慘好可憐,就好比無辜的路人甲被謀殺。她身上還帶有饅頭,分一分也是勉強夠吃的。
裴臨提著這鷹慢慢走向岸邊,經過熟練地處理,熱騰騰的烤鳥包裹著葉片遞過來後,蘇納咬了一口瞬間改變主意。
真香,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裴臨幾乎把鷹身上肉多的部位都分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