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黑。
一旦真的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也無可挽回。
許是他表現太平靜了，連空氣也跟著肅默營造起氛圍。
蘇納覺得小哥哥此時繃著臉有些嚴肅，明明五官都還未長開，卻很像大人在說教。
小手無意揪著床單，表現乖乖的不敢造次。
“我知道了，我就是想快點來找哥哥，所以沒考慮那麼多。”
“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
蘇納老實承認了錯誤，輕輕抬頭瞥向他，像極了小孩。
不對，她本來就是小孩。
只是不小心惹哥哥生氣了。
對方始終不發一言，蘇納鼓了鼓臉頰，突然湊過去對著他滑嫩的臉就吧唧一口。
凝實的空氣瞬間鬆散開。
對方因為措不及防有些錯愕，眼睫陰影下的淺棕瞳眸浮現在光亮裡，漂亮剔透，蝶翼般的睫毛眨了眨。
無法否認，沈肆臨心裡最後一點氣都煙消雲散。
睫毛搭下遮住眸色顯露的挫敗，抬手輕輕捏了捏小青梅湊近的臉。
“找我做什麼？”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問。
蘇納古怪地看著他，直起身把自己的小臉解救出來。
“沒事就不能找哥哥了嗎？”
沈肆臨不置可否，眸子微眯似是啟唇不經意地問道：
“你不是去找朋友玩了麼？”
“是啊。”
小蘇納不知道對方這麼問有什麼聯絡，順口低喃了句：“還挺好玩的。”
“……”
沈肆臨勉強扯了扯嘴角，軟嫩表情卻木然，瑩白指尖在膝蓋上游走，微微用力。
蘇納正好奇地拿著他的書翻。
看著上面陌生的詞彙和偶爾的英文標記，思緒習慣性發散。
“你那個朋友……”
半晌，小竹馬唇線鬆開，不平不淡問了句：
“是男的還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