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這問題該怎麼回答，承認聽到豈不是正說明了她剛才正大光明在他面前走神？
蘇納猶豫了半晌，被迫直視他妖邪瀲灩的桃花眼。
手上抓著床單，呆呆地歪頭看著他的眼睛支支吾吾道：
“……也許？”
陸予臨更加湊近她，唇角彎曲的弧度更加明顯，卻並不是真心實意的笑。
“剛才在想什麼？”
清冽的嗓音繾綣，語氣意味不明。
蘇納慢慢往後縮，選擇不答。
沉默了幾秒，蘇納心想反正也要和他表白，乾脆說了一句：
“我在想如何跟喜歡的人表白。”
這句話確實打破了詭異的氛圍，漂亮的少年怔了一瞬，站起身來。
長睫垂落半遮住瀲灩清澈的眸子，從睫毛下靜靜看了小姑娘許久。
唇角的笑意仍然掛著，卻很僵硬，就像主人忘記收回去了。
“喜歡的人啊……”
蘇納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重複一遍，但還是乖乖點頭。
陸予臨再次抬眸，桃花眼眼尾染上薄紅，眼角輕輕地彎了彎好像有些抖，望著她低道：
“是誰呢？”
似乎是在問對方，更像是在問自己。
白皙手臂上的黑色腕錶襯著隱隱透出的青筋，拳慢慢地收緊。
蘇納彷彿從那抹笑容中讀出了慌亂的意思，更疑惑了。
陸予臨抿了抿唇，直到唇瓣上有了淺淺牙印，隨即安靜道：
“……是我麼？”
“如果我喜歡你，你會同意嗎？”
少年抬起頭，永遠看上去邪意散漫的桃花眼裡滿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