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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一處略顯冷清的大宅中。
“燕萍君,大王想要請你重新擔任相國。”
一個青年文士用極為尊敬的語氣,朗聲說道。
他的對面是一個斜躺於臥榻之間,眼神迷醉,大口飲酒的瘦弱老者。
老者將口中清冽的美酒吞入腹中,隨後有些顫抖的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花白的頭髮。
“我已老矣,頭昏眼花,如何還能擔相國之大任,卿且去吧。”
說完之後,燕萍君輕輕的閉上眼睛,似乎想要就此睡上一遭。
但那個青年文士卻有些神情激動,慷慨激昂的大聲說道。
“燕萍君何出此言,季叟八十,卻能輔晉昭王成就霸主之業。
燕萍君不過五十有餘,如何不能出山再造一番功業。
況且,大王如今正立在貴府門口,靜待燕萍君。”
燕萍君雙眼突然睜開,那眼神中的清明哪有剛才迷醉的韻味。
但他看向大門處沉思了片刻後,卻還是閉上了雙眼。
有些艱難的睡榻之上轉了轉身子,發出了夢遊般的囈語。
“去吧,去吧,告訴大王,老朽之軀,確實無心朝堂了。”
那青年文士還待再說,旁邊的幾位家僕卻已經迎了上來,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見此,他也只能有些不甘心的掉頭離去。
隨後面對著站立在大門之前滿臉誠懇的燕王,有些沮喪的說道。
“大王,臣無能,無法說動燕萍君。”
燕王見此卻並不惱怒,只是笑吟吟的搖了搖頭。
“無妨,卿已盡力,非你之罪。”
那青年文士見此,臉上已經露出了敢於為燕王赴死的神情。
不得不說,此時的燕王確實有著一種讓人心折的氣度。
隨後,他轉頭對著旁邊的家僕,大聲說道。
“告訴族叔,之前確實是我對不起他,他心中藏有怨恨,可以理解。
但燕國當前之格局只有他能穩定,他若一日不出,我便一日站在此地。”
聽到此話,家僕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但下一刻,一道有些氣急敗壞的暴躁聲音,就從府中傳來。
“你這臭小子,蠢小子,壞小子,當年疑神疑鬼罷我相權,現在又在我面前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要站就站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