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翌日清晨,幾位高手不辭而別。小二上樓去請他們下樓用餐時,這二樓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為了速度,他們選擇了御空飛行,可沒想到,剛飛出這座城百里,就又遇上麻煩了。應了那句話,麻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鐺鐺鐺!”稀裡糊塗的撞到了一面結界上,這幾位登時就醉了。鶴影抹著鼻血,疼的眼淚都下來了;雲雀揉著額頭,一陣齜牙咧嘴;澈兒只覺得滿腦子都是星星,頭暈眼花。還好關鍵時刻,千山他們幾個剎住了車。否則,他們幾個定會傷上加傷,被拍成餡餅。
白皙的手指小心的觸控了一番,千山眉頭緊皺,“奇怪了,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這明擺著是在捕食兒。
“走,馬上!”魔神羅喉的聲音突然響徹在腦海之中,這讓阿雪驚訝不已,這位祖宗很少提點他們。
這次莫非太陽從南邊出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身為上位者久了,深知時間就是生命的道理。阿雪沒蘑菇,立刻脫口而出,“下去人間,馬上!”說罷,解釋都沒有拉著身側的千山和飛飛就往人界飛去。
“喂,您倒是說說為什麼?”口嫌體直的雲雀立刻追了上去,那速度一點兒不慢。
“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綠萍是死人,下墜的比他快。
眼瞅著裡面有靈力波動傳來,澈兒一腳將鶴影先給踹下了雲頭,隨即飛身向下。
鶴影想罵娘,可碰到澈兒就慫了,努力調整好身形,在即將落地的一剎那變作了原形,將這幾位全接到了後背上。
他們落在一片光禿禿的山崗,除了有些野草,那就只剩下石頭了。
“師尊,剛才結界裡的是誰?”阿雪很好奇,以魔神羅喉的狂傲,他都敬畏的存在,會是何等人物?趁著大家往下走,她心念一動分出了一縷元神進入了自己的腦海。果然,那位魔神羅喉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她腦海深處,擦他的寶貝弒神槍呢。
這位老祖宗對待女人什麼樣兒,她沒見過。她今日頭一次見他如此有耐性、如此溫柔的對待一件兵器。
“鴻鈞的一縷元神。”對待自己徒弟,魔神羅喉不打算隱瞞,“我們倆前世今生都是不死不休,你們對上他沒好果子吃。”好看的手指,握著一塊抹布,在槍身上來回得摩挲,仿若看不夠似的。自己都進來這麼久了,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果然是好師尊。
“這麼說,他和您一樣,都是未恢復真身嘍?”阿雪突然有種發現了好大一個秘密的感覺。
“上上輩子本神殺他,上輩子他殺本神。我們倆之間的爛賬,延續到了這一世,誰也無法讓對方死透。”魔神羅喉提到這個就一陣嘆氣,那緊咬的牙關昭示著他對鴻鈞的恨意。
聽到這裡,阿雪那個無語。無法真正的殺死對方,那還殺什麼勁?男人還真是複雜的生物!
幾人一路向山下而去,邊走,那幾位的問題邊如連珠炮似的射向了阿雪。第一個問問題的是雲雀,“你知道上面的那位是何身份?”
“我感覺到了熟悉感。”這時候不能把魔神羅喉暴露出來,否則澈兒非跟她的好師尊打個你死我活不可。畢竟,一個是曾經的妖主、天帝,另一個是與妖族水火不容的魔族之主。
千山眉頭微微皺起,“熟悉感?”他怎麼沒感覺到?還是,他的五感天生弱於阿雪?雖然不理解,可他依舊如從前一般信任阿雪。
沒辦法,權衡之下,阿雪撒了個謊,“結界內的力量和曾經在死亡三角中水晶陣的力量極相似。”
“以前我渾渾噩噩,如今想來,那陣法還真是鴻鈞老祖所為。”澈兒回憶起了當日的情形,很篤定的肯定了阿雪所言。
一個這樣說,兩個也這樣說,幾位不得不信。
“撿回了一條小命!”綠萍慶幸的感慨,那次她可是吃足了苦頭。
雲雀眉頭緊鎖,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我更想知道,當日險些逃跑的那個黑影是誰?”
“別問了!”千山滿臉無奈,“一路來的經歷就跟滾雪球似的,我現在都懷疑,等咱們滅了黑巫醫的基地,查明窫寙大神的死,是不是又有新的難題丟給咱們。”
不知道為什麼,千山總感覺天帝有事情瞞著他們。而且,定不是什麼好事。有時,預感這東西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卻準的瘮人。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澈兒翻了個白眼兒,心中祈求上天千萬別聽千山胡扯,他還想功成身退去隱居呢。死都死了好幾次了,什麼名利、什麼地位,都是枷鎖,在他看來全可捨棄。他只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吃吃美食、喝喝小酒,遊覽一下人間美麗的山山水水。
這才叫不枉此生!
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了澈兒這一邊兒,就連鶴影都叛變了,“山神爺,您是不是不舒服?說夢話了?”胡扯到這個份兒上,竟然沒被懟,鶴影覺得受寵若驚。
唯有阿雪,她看過一些命書中的記載,可由於上次在弱水中浸泡的太久,傷了腦子,她就記不太清楚了。她握著千山的手,憑著自己的直覺,本能的選擇了相信千山。“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一個安慰的眼神,讓千山頓覺暖心。
大白天的,突然這太陽消失在了雲層之中。接著,那就是一陣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