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如此愛他?”獄主的那位兄長望向阿雪,任周圍雷聲震天,他都當是放鞭炮一般。
沒有猶豫、沒有取捨,阿雪頷首。是的,她愛他。她連命書反噬都不當一回事兒,只想救他。就如同他尋了自己多年一樣執著,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雙向奔赴的。
心好酸,到底是他將她弄丟了。獄主的這位哥哥,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同時,他也釋然了。時光無法倒流,他的妻子再也回不來了。
出師不利,仙主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只覺得心如火煎,周圍雷電交加,那些高手硬抗天罰,道道顏色各異的光芒迎上雷電,劈碎雷電。它們彷彿絲毫不懼這焚神業火一般,山石都被燒的劈啪作響,偶爾有業火濺到他們,他們一抖落,火苗就落到了地面上。
不愧是經過無數年焚神業火折磨都無法死去的老怪們,太可怕了。
對於這次來地面,老怪們也很無奈。不是他們熱心助人,是惹不起魔神羅喉,同時也想賣崔先生一個面子。救了他徒弟,以後求到他時,他也不好拒絕不是。
天罰之雷一道不少,整整九九八十一道。周圍山川河流全都變了個樣兒,那是慘不忍睹。瞧著溝壑縱橫、焦土一片、河流乾涸的仙門重地,仙主痛心不已。還好,她理智還在。這時候不走,一會兒想走,那就來不及了。誰知道剛退後幾步,就被眼尖的獄主攔住了去路。
“呦,多年鄰居,要走了都不打個招呼!”她唇角微微上揚,像是打趣又像是在與人為難,面上看著純良無害,卻不由得讓仙主從心底戰慄。這樣一個愛在人皮上作畫的瘋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可人家不答應啊,笑語嫣然,“你這是怎麼了?是做賊心虛了還是做了仙主就將無間地獄的故人們都忘了?”這純屬挑撥離間,仙主恨的牙癢癢,卻礙於對方的實力不能與她翻臉,堵的心口生疼。
“是啊,仙主?”
“你可是一次都沒回過玉脈?”
“你玉脈的那些跟班們還以為你離開了崑崙呢?”
……
說什麼的都有,明顯是找茬。
仙主的臉都綠了,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心亂如麻,衣袖中的手握了又握,努力的拉回自己的理智,與他們周旋。“忙著煉丹製藥,竟把時日都忘了。”
都是老狐狸了,這話騙鬼鬼都不信,陣陣諷笑聲、冷哼聲連成一片,讓仙主本就提著的心更加的驚惶。
就在此時,命數被篡改後的千山手指動了動,那釘進身體的玉針隨著他吸進鼻中的第一口氣飛射而出。阿雪本能側身躲閃,其中一枚擦著她的臉頰而去,直直穿過了一位前輩的身體。
“好一招暗箭傷人!”那位前輩心情很不好,出口毫不留情。
仙主不敢置信的望著起死回生的人,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著,幾乎跳出了嗓子眼兒。
“本座不記得得罪過仙主,仙主是否該給本座一個交代?”聲音威嚴,凌厲中透著霸氣。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乍然聽到問罪聲,仙主嚥了咽口水,退了幾步,給自己找了個最好的防禦位置,她知道他們不會放過她。
對於這些老怪來講,這個女人為了一己私仇將整個崑崙置身險地,這是他們不能原諒的。他們再想離開這個牢籠,那也得有命在。這崑崙哪裡禁得住山族和鬼域兩方人馬的清掃?更何況還有崔先生那個老不死的。
“你怎麼樣?”
“阿雪!”
異口同聲!他們湮滅在了重生再見後的喜悅之中。
千山費力的起身,眼睛不敢離阿雪一分,生怕這是一個夢,夢醒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一對有情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一個滿眼疼惜、欣喜,一個如釋重負滿心歡喜。
“你這傻子,怎麼又動用命書?你不怕它反噬嗎?”千山心疼不已。
比起永遠失去他,她更願意承受命書的反噬。失去,才是最可怕的。
好一對有情人!
仙主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刺眼極了。都是鬼域少主,她毀了自己的一切。她恨她入骨,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他們不是要找她算賬嗎?那就拉一個墊背的好了。
思及此,衣袖中再次滑落了幾枚玉針,手腕兒一轉打向了阿雪。她們離的不遠,最多三十米,她眯眼望著這一幕,等著目睹情敵殞命的一刻……
阿雪若是給她陪葬,她到了那邊都會開心死的。
“活膩了你!”沒有那死丫頭,他想繼續在世間毫無阻礙的尋找自己的元神那無異於痴人說夢。魔神羅喉抬手一掌拍向了仙主,而那邊三道紫色光影也出手了,這幾枚玉針被人家震碎的震碎,握住的握住、打飛的打飛,驚的千山整個人都呆住了。
仙主剛才襲擊了她!
千山慶幸有高手救了阿雪,“多謝前輩相救!”滿眼感激,換來的是三位高手的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