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葉蓁後面，活動了一下筋骨，眼睛盯著葉蓁略有點扁平的後腦勺，順手撿了根木棍。
腦子裡卻閃過葉蓁剛剛說沈修瑾的那些話……
蘇喬眼神冷了冷，木棍扔了，又換了根更粗的，背在身後。
她有點不爽。
而每一分不爽，都該被看見！
“這地方，幾年前被一把火燒了，後來，我買了。”
房子裡面到處都是大火後的痕跡，有的地方被燒得露出猙獰的鋼筋架子。
葉蓁帶著蘇喬一路往裡面走，走廊盡頭的門都被燒得只剩下個框，裡面是個類似舞臺的地方，三百六十度的觀眾席，總共五十個位置，圍觀‘舞臺’。
而現在，那臺上只有一個被燒黑的鐵籠子，裡面還留著一個頸圈……
蘇喬目光落在那上面，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好像捱了一記悶棍。
“這就是我買下這地方的原因！”葉蓁笑得格外燦爛，伸手去摸那特製的鐵環，“沈修瑾不知道，這玩意兒燒不壞。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敢再回頭看看這地方……”
葉蓁笑得花枝亂顫，她隨手一指觀眾席角落裡的某個位置。
“諾，當時我就坐在那兒。我多大來著……十九歲吧。哈哈哈哈……除了我以外，那天來的可都是老男人……雖然他們都戴著面具，但身上都是老男人的味兒，年紀最大的恐怕得有六十了！沈修瑾那會兒多大來著，噢對了，他跟我一樣大，可能還比我小几個月……哈哈哈哈。”
“……”
蘇喬站在沒有光的陰翳裡，原本習慣了冰冷的身體，好像被另一種難以忍受的寒意侵蝕。
她幾乎能想象到當年的畫面。
籠子裡被鎖住的少年只露出一雙暴戾如野獸的眼睛，用敵意和警惕壓住恐懼，死死盯著周圍那一張張扭曲貪婪的臉……
“然後呢？”蘇喬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
“然後啊，嘖……他可搶手了。有七八個人爭著拍他呢！最後那幾個老男人帶著他一塊兒走了……”葉蓁抿唇笑，湊到蘇喬跟前，輕輕吹了口氣，“現在，你知道了吧？沈修瑾的過去，到底有多髒多噁心……你也該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多年，身邊沒有女人了吧？他多半是被玩出毛病了……畢竟那些老男人癖好都很怪的。”
蘇喬手裡的棍子，越捏越緊，整個人被寒意籠罩。
葉蓁還在說話：“我剛接近沈修瑾的時候，每次看見他人模狗樣地站在那裡，我都會想起這一天……他被關在籠子，幾乎全裸著被一群老男人色眯眯盯著出價的畫……啊！”
蘇喬一棍子砸了過去。
直接砸在葉蓁先前沒斷的那條腿上，當時她就痛得慘叫，癱倒在地上抱著腿哀嚎。
“蘇喬！！”葉蓁煞白著臉尖叫，“你敢……啊！！！”
葉蓁話沒說完，蘇喬單手抓起她的頭髮，就把她往鐵籠子裡拖。
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她到底，敢不敢！
葉蓁只覺得自己頭皮都要被她扯掉，狼狽地兩隻手死死護住髮根，在慘叫：“蘇喬你這個賤人……你放開我！！”
“你這些年不是一直很懷念那一天嗎？”蘇喬皮笑肉不笑，“那我就送你進去好好體驗體驗！”
葉蓁自然不是單槍匹馬來的，她提前安排好的保鏢在聽見葉蓁的尖叫聲時，就從外面衝了進來。
葉蓁當時就有了底氣，嘶吼道：“愣著幹什麼？！給我打死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