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篝火,胡琴纏綿,凌白的水袖隨著風兒起起落落,有人彈著胡琴輕聲哼唱,有人在山水間起舞。
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對讓人豔羨的金童女玉。
“宋……宋管家?”
旁邊的管事低聲提醒,試探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宋赫驀地回神,淡聲道:“無妨,那位就是陸姑娘嗎?你可曾知道她的家鄉在何處?”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姑娘也是今天剛到,我們也沒聊過幾句話,不過聽口音,像是從北境來的。”
宋赫壓了壓眉心,朝著管家擺手:“你忙去吧,我自己過去就成。”
“是。”
管事的走了,宋赫凝望著陸菱的身影,指尖不經意的摩挲起了系在腰間的一枚荷包。
荷包的顏色略微泛白,邊緣處也磨損的起了不少線頭。
顯然已經戴在身上很長時間了。
宋赫整理了下心情,朝著前方走去,在距離陸菱三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剛準備開口,陸菱便率先回過了頭,圓圓的星眸裡,泛著茫然。
“您是……?”
陸菱看著他的臉,心裡忽然泛起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這人的眉眼跟自己長得好像!
她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和宋赫的動作幾乎如出一轍。
顯然宋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過與陸菱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含著一絲荒謬,隨即又是巨大的驚喜。
“姑娘?你是陸姑娘?”
“對,你是宋管家吧?”
寒澈之前跟她提過,陸菱走上去乖巧的問了聲好:“宋叔叔好。”
宋赫盯著她的臉久久沒有開口。
陸菱被盯得莫名其妙的,又調笑道:“宋叔叔也覺得我們長得有點像對不對?還真挺巧的。”
“陸姑娘,冒昧的問一句,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宋赫忽然道。
陸菱驀地頓住,心裡忽然升騰起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她還未說完,旁邊的清清歪著頭道:“我孃親叫阿婉,我爹爹就是這樣叫她的。”
“阿婉……阿婉……”
宋赫低著頭默唸了兩遍,又猛地抬頭道:“婉柔?是婉柔嗎?”
陸菱慢半拍似的點了點頭,“對,您是……”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宋赫忽然大笑起來,激動的握住陸菱的肩膀,興奮道:“陸姑娘……你叫阿菱對吧?阿菱就是你的名字!我是你的親叔叔呀!”
親叔叔?
……
對於這段故事,陸菱初初聽聞,感到十分陌生且震撼。
記憶中,她和孃親就一直生活在月牙鎮,但是很明顯,起初孃親和陸大東並不是夫妻,他們相敬如賓的生活了八九年,才慢慢走到一起的。
當時村裡有很多流言,說她是母親帶過來的拖油瓶,陸菱也是後來才明白,陸大東其實並不是她的父親。
但是對於之前的故事,陸菱從來沒有聽孃親說過。
後來生陸清的時候,母親難產去世,沒過幾年,陸大東也因為躲避流寇失蹤,從此再無音信。
對於前塵往事,陸菱也沒有什麼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