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寒澈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滋養著匣子內的綠蛛,以便最後一日的時候,用綠蛛作為藥引,為陸菱解毒。
寒驍影曾說過,骨醉毒發的症狀,雖然看上去只是讓人睡著了,但是它的傷害卻是深入骨髓的。
若要完全解毒,陸菱也不是單純服下解藥就能恢復如初。
人的身體總有不能承受的極限,更何況陸菱的身體曾長年累月的營養不良,繞是後來有空間的滋養,陸菱現在的身體素質也算不上太好。
所以毒發後的症狀,就會在她身上體現的格外明顯。
等到寒驍影端著解藥進屋的時候,寒澈已經將陷入沉睡的陸菱扶了起來。
“哥,她現在這個情況,估計咽不下去,咱們得找人幫忙捏著她的嘴,把藥灌下去。”
話音落下,寒澈蹙眉,目光含著一絲警告。
寒驍影無奈道:“我知道你心疼,不過咱們這不是為了解毒嗎?”
“把藥給我。”
寒澈將藥碗端在了自己手中,他一手扶著陸菱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著藥,湊到了自己唇前。
寒澈喝了一口,然後扶著陸菱,將藥汁渡到了她的口中。
寒驍影扯了扯唇角,看著眼前的場景,只覺的荒唐。
從小寒澈就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十分不合群。
別的孩子四處玩耍的時候,他就抱著書端坐在樹下,安靜的彷彿另一個世界裡的人物。
長大後,他冷靜自持,專心武學,終日與士兵為伍,身邊除了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霍心玉之外,再也沒見過其他的女孩子。
但是寒澈從來都是端方疏冷的謙謙君子,從不會與女子交往過甚。
即便是霍心玉,他也從未流露出親近之態,總是客氣又疏離。
可偏偏他模樣生的好,十分招人惦記。
饒是遠在北境,光是北辰王府世子的名頭,就能引來無數傾慕的女子,想要以身相許。
但是這麼多年,寒驍影還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
這個陸菱也算是頭一個。
不過從寒驍影見到陸菱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嗜睡不止,兩人幾乎也沒怎麼打過交道。
這下可真是掀起了寒驍影的好奇心。
喂完最後一口藥,寒澈扶著陸菱重新躺下。
瞧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寒驍影搖著頭,默默從旁邊的藥箱內摸出了一套銀針。
“行了,你快走開,別耽誤本少爺扎針。”
“輕點,別弄疼她。”
“……”
寒驍影將寒澈擠開,有些無語道:“她現在能有什麼感覺?我就是把她的手整根剁下來,她也喊不出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