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世道,逃難路上,越美的臉蛋,越容易招致禍患,搞不好會直接被青樓的打手擄走。
錢財?
怕不是更加惹人惦記,誰會害怕幾個小娃娃?
陳盛這夥人不就是因此才被人當場抓了個現行嗎?
所以陸菱憑的是什麼?
當然憑的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她的手段,方才眾人也都見識過了。
陳盛臉上埃的那些耳光,還有李月香被踹的那兩腳,毫不客氣的印證了陸菱的狠絕。
她的狠,已經侵入了骨子裡,只是大家都難以相信罷了。
陸菱的聲音,還在繼續,且擲地有聲。
“我沒有返回戶籍地,而是選擇在這裡安定下來,為的就是和弟弟妹妹們好好過日子,我們家確實沒有大人可以依靠,但並不代表我們就會任人欺凌,今日陳盛便是最好的例子!敢偷到我們家頭上,就得付出代價,否則你們還真以為我們是軟柿子呢?”
劉門勝沉默著不說話,而陳梗子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陸菱年紀雖小,卻不是由著人欺負的性子。
然而李月香始終不甘心。
她憤憤不平的朝著陸菱嚷道:“哼!我告訴你,我們家一分錢也不會給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都打死,我還不信了,你一個小丫頭敢殺人!”
陸菱答道:“殺人?那我確實不敢。”
話音落下,李月香剛得意的揚起眉眼。
陸菱手段再狠又能怎樣?
如今她落戶西白村,無親無故,又無依無靠,還不是得依仗著村裡,她若真敢鬧出人命,村裡也絕對容不下她!
然而,沒等李月香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陸菱忽然話鋒一轉。
“殺人,我不敢,但我敢報官呀。像陳盛這樣的老手,平日裡應該沒少得罪人,我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願意給我作證的。”
“你要報官?”李月香傻眼,“你敢!”
俗話說,民不與官糾,大多數老百姓是不願跟官府打交道的。
偷雞摸狗的名聲,雖然不太好,聽起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是進了衙門,性質就不一樣了,受訓捱打,搞不好還得脫一層皮。
到時候,可不是五兩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陸菱好整以暇的望著李月香,悠悠道:“報官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我相信縣太爺一定會秉公執法的,畢竟有人的壞名聲,四鄰八鄉都傳遍了,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吧?”
“而且,這些年你兒子在村裡作威作福,應該偷了不少人家的東西吧?到時候也能一次性吐出來,我勸你們現在就好好想想,怎麼算清這筆賠償吧。”
李月香臉色頓時變了。
“你,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我兒子什麼也沒偷!”
“還嘴硬呢?”
陸菱嘖了聲,笑著問:“你說,是你的嘴硬呢,還是縣衙的板子硬呢?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呀。”
“你報官又怎樣?我兒子什麼也沒偷,他們憑什麼打我兒子?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縣太爺憑什麼聽你的,說打就打?我告訴你,你就算報了官,也絕對討不到好!”
“你怎麼知道我討不到好?”
陸菱緊接著又反問一句,“而且,你又怎麼知道縣太爺不會聽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