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菱冷笑一聲,抬眼望向之前跟李月香一道過來的中年男人。
陳梗子先前也罵罵咧咧的,畢竟被打的認識自家的寶貝兒子。
但是瞧見李月香也被打之後,他被嚇得停住腳步,不敢上前了。
不得不說,陸菱這兩下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院內忽然靜的落針可辯。
陸菱收回目光,自顧自看向跌坐在地的農婦,好整以暇的眨眨眼,隨即嗤笑一聲。
“勸你們搞清楚情況,是你們的兒子先來這裡偷東西,被我當場抓獲,你們還好意思喊打喊殺?身為父母,不知道管教約束自己的兒子,反倒助紂為虐,你們也好意思露面!”
幾句話,擲地有聲,旁邊的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陳梗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扶起了李月香。
李月香的手還捂在肚子上,氣息都喘不勻,也不知道為啥陸菱的力氣這麼大,嚇得她也不再敢輕舉妄動。
兩人靠在一起,看看陸菱,又看看被綁在樹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自家兒子,心裡直泛心疼。
“你,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了!我們家兒子才不會偷東西呢,你少誣賴人。”
李月香靠著陳梗子,抻著脖子辯解,卻也只敢隔著遠遠的距離罵。
“我兒子什麼品行,我這個當孃的還能不清楚嗎?倒是你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滿口胡言!當真是沒有爹孃教養的賤蹄子,就知道空口白牙,誣陷好人!”
這時陳盛也緩了過來。
他忿忿的盯著陸菱,眼睛一轉,便連忙附和著說:“就是!我們才不是來偷東西的!昨晚我們是瞧見你跟個男的不清不楚的摟抱在一起,敗壞我們村的名聲,才趕來好言相勸的!”
陳盛得意的看著陸菱,越說越上頭。
“是她那個姘頭,把我們打傷了,是她不知檢點,跟男人鬼混,還要反過頭來汙衊我們!否則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製得住我們三個大男人!”
胡亂編了一通說辭,陳盛卻越發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那天他們剛想進屋,忽然就被人打暈了。
除非院裡還有別人,否則誰能幫陸菱把他們捆起來?
再怎麼說,陸菱也只是個身量纖弱的少女,怎麼敵得過他們三個男人?
李月香一聽這話,便不住的朝著門口的圍觀群眾哭鬧。
“天殺的!我們村裡怎麼能容下這樣不知羞恥的蕩婦呢?小小年紀,就跟著男人鬼混,這名聲還要不要了?若是傳到外村,我們村裡的其他姑娘,還要不要做人了?到時候都得被扣上一頂不知檢點的帽子!這得連累多少姑娘們的婚嫁呀。”
經她這麼一渲染,好些村民看著陸菱的眼神,立即變了模樣。
尤其家裡有女孩的,或者正在待嫁的姑娘的,更顯得著急。
這一盆髒水,要真是潑到陸菱頭上,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時候,李蘭丟開飴糖,忿忿的站起身,直接指著李月香罵道:
“呸!你可真夠惡毒的!平日裡你那兒子什麼德行,村裡誰不知道?現在眼瞧著被抓個正著,你不教訓你兒子就算了,竟然還敢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李蘭也是個直性子,她護著陸菱,朝著眾人道:“陸家只有三個小娃娃,也沒人可以做主,大傢伙可不能由著他們欺負小孩子呀!”
這個年代,女子的名節重於一切。
大家都知道陳盛的德行,明白事理的人,也不會把他的話當真,只當他是狗急跳牆,一個個看向陸菱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陳盛聽了這話,急著辯解,“誰胡說了?我告訴你們,陸菱絕對有姘頭,不信你問他們!”
說完,陳盛看向旁邊的葛青和劉鬥。
劉鬥是第一個醒過來的,還被陸菱架著匕首嚇唬了一通,眼下哪有膽子汙衊人!
他別開臉,假裝沒看見。
陳盛氣的咬咬牙,又朝著葛青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