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突然有點想笑,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麼?但也很符合角色,陰險是陰險,但蠢的時候更多,尤其是面對小魚兒這種精明的人。
而且這個很有戲劇效果,並不讓人感覺很出戏。
然後封程看向右邊,急慌慌的道:“不信,你問她!萍姑,你快說句話啊!”
全程是沒有臺詞提供給封程的,只能自己隨機應變。這種難度的表演考核對於一個表演學院的學生都比較難,不知道導演以這種方式考核他是為了什麼。
或許是為了考驗他對臺本的熟悉程度?嘮到這封程可就不困了,起碼關於江玉郎的情節,他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
封程原地向右看了一會,導演們發現,這個時候他的面部是有些朝向他們的,能看到他側臉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聽見了吧!魚兄,是你多想了。你看我現在還受了傷,走路都費勁。”
“哎哎哎,別走啊,魚兄!”
封程伸手向前,想要挽留。眼神一直隨著“小魚兒”直到屋子的右下角才停下。
目光收回的很慢,他的臉上的表情從諂媚逐漸變得陰沉,而後他緩緩把腦袋轉向右下邊,聲音像是從腹部發出來一樣,很低沉略帶一絲沙啞,“萍姑。”
“為什麼要阻止我?為什麼?多好的一次機會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他的聲音逐漸暴躁,喝聲道:“為什麼要阻止我!”
然後他衝著那個方向沉默了好幾秒,臉上出現懊悔的神色,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中的狠厲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討好的笑容,他本來還想假裝去摸空氣的肩膀,但一想剛才都失誤了,沒什麼必要,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和剛才暴躁的聲音完全不同,他輕柔的說道:“對不起,萍姑,剛才是我有些衝動了,不該對你發火的。我錯了,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嘛。”
他這方面很有經驗,雖然他沒當過舔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如果讓他做一個舔狗,他很有把握能做好。
“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兇你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什麼?上次,上次都是因為那該死的小魚兒,都怪他,你知道的,我只愛你一個人,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桌子後面的四個人,看著封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並沒有覺得可笑,反而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導演目不轉睛一直把視線放在封程身上。
“萍姑,你不生我的氣了吧?我們快走吧,天快黑了。”
然後封程再次原地踏步起來,邊走邊偷看右邊,漸漸的他眼神開始呆滯了起來。
封程此刻不僅是在演江玉郎對小魚兒偷襲失敗剛哄完鐵萍姑的冷靜中,還藉著這個時間,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被殺死。
死戲,他希望能少演一場就演一場。
他就怕待會“死”的時候,恍惚的看到餘雪的臉。
多年以後,那個噩夢說不定就要成了他的童年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