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呀,嬸子知道鎮上有小市場。可要是被人抓到了,那就是犯錯誤。”
“嬸子,我會小心的。今天我三哥物件的爸媽過來談親事,我媽就包了點餃子吃。給您送過來一些,剛才我又熬了一鍋玉米糊糊。我單位工作忙老加班,要不早就該來看看你的。”
“知道你們服裝廠忙著做演出服,旺財那個傢俱廠也忙著三天兩頭的加班去給各個廠子搭建小舞臺。前陣子徐家窪和鄰村合蓋了一個青年點,咱這兒的人也忙了好些天呢。”
“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不一定呢。對了,愛國來信了。給你的也都郵寄到家了,我這就給你拿來。”
彩雲懷裡揣著愛國哥的來信,心裡是滿滿的幸福。離開了徐家窪天色還不算太晚,正準備施展輕功。就見小路上走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原來是服裝廠的保衛科錢科長。看樣子奔徐家窪而來,是家就在這裡還是奔著什麼人,彩雲在心裡揣測著。
小路上的錢科長也看見了彩雲,不禁在心裡暗自得意,真是老天爺給的機會。武輝對於他有提攜之恩,武輝的那些爛事他也是知情者。武輝曾經說過他準備了一份材料。一旦把他逼急了,他這份材料拿出去。那就誰都跑不了了。這些人中也就包括林彩雲。
武輝的落馬,這裡面也有他的手腳。如果他能拿到武輝手中的材料,自己很可能如虎添翼。服裝廠的舞臺太小了,他想往上走得更高。他去找過武輝的老婆,據那個女人說,武輝把這份材料交給了一個剛轉業的幹部。幾次的暗中查訪,他終於查出來,這個剛轉移的幹部已經被部隊抓起來了。來過一次徐家窪,老太太因為兒子的事受了刺激,現在糊里糊塗的。那個女人現在還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說他男人的東西都叫他媽給收著。今天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碰見了林彩雲。
“林彩雲你站住。我正好要找你談談呢,相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就在這裡聊聊吧。”
“錢科長,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今天是禮拜天。如果是私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我剛從我未婚夫家裡面出來,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扯閒篇兒。”彩雲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說著腳步並沒有停下。
“林彩雲,你以往的鎮定哪去了?你覺得你能跑過我嗎?”
“錢科長,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敢肯定你肯定跑不過本姑娘,另外本姑娘一貫都是這麼鎮定。”海雲笑眯眯的站住了,一副看跳樑小醜的樣子,看著錢科長說到。
“武輝原來沒有說錯,你都是裝的單純善良。其實好多事應該都是你乾的。”
“武科長這麼看得起本姑娘啊,可惜他已經掉河裡淹死了。”彩雲一邊說著,一邊向相反的方向退去。而那個山方向就是山上。
“你別以為人死了就可以有恃無恐。等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扒了你的畫皮。進廠不到一年就爬上了車間副主任的位置,你說你是怎麼迷惑的那麼多人。”錢科長說著就向彩雲這邊走過來。
“錢科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威脅我。信不信我大聲一喊就會有人過來。”
“你喊啊,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算有人不怕死的敢過來,你的名聲也就臭了。什麼車間副主任,什麼未來的軍官家屬,那就是你的夢。”
“你敢!”彩雲說完,拔腿就向山上跑去。
“林彩雲,你真的敢跑?等我追上了,你看怎麼收拾你。”錢科長想也沒想拔腿就追上了山。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彩雲在前面跑的是風輕雲淡,後面的錢科長可就有點氣喘了。坐了好幾年的辦公室,以前是武輝的小跟班。就已經牛哄哄的了,現在感覺別人看他就如眾星捧月。不料竟追不上一個臭丫頭。
“林彩雲你給我站住。心虛了吧?怕我把知道的事都說出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別看你抱上了紡織局長的大腿,在大是大非面前,誰還敢做你的保護傘?”
前面跑的彩雲這會兒看到已經跑到山半腰了,還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在這地方大喊幾聲,估計都沒有人敢上來。於是很聽話的就站住了。
“錢科長,武輝就犯了生活上的錯誤。你現在急呼呼的把我追到了山上,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本姑娘可警告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本姑娘就打的他滿地找牙。”
“喲呵,說狠話嚇唬誰呢?還真挺能跑的,當初陳美麗受傷,你就是跑著送她去市裡的吧。也只有武輝那種蠢蛋才會為了一個女人斷送了自己的前程,最後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錢科長,你不愧接了死人的班。太有想象力了,市裡有多遠,以前我還真不知道。這一次去出差才知道差不多五十里地呢。坐長途汽車差不多逛蕩了一個小時,你說我把一個受傷的人跑著送到市區。醫院那邊應該有接診記錄,陳美麗什麼時間到的醫院?我想你作為保衛科長不難查到。公安局那邊也應該能查到陳美麗幾點受的傷。你在這信口開河,我覺得你比武輝還要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