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沉默,各自心思不同。
沈媚娘見沒有危險,引動手上的感應珠,帝坤則重新走出洞口,等待和接應上面的同伴下來。
時間不久。
所有修士陸陸續續進來了,留下了兩個合道高手在湖面警戒,並等待後面七個旗的隊伍。
號角四起,蝸居村子的族人終於發現了來人。
帝坤懷著熱淚,前去相認。
祥和的村莊,善良的老人,勤勞的青年,可愛調皮的小屁孩好奇的圍在眾人身邊,一時間夫附近所有的村落都來人了,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顫顫巍巍,聽到了訊息,懷揣著希望而來,想看看曾經走出去的族人還好麼。
洞天的村長有三個,分別是行將就木,資歷最老的帝猛,老當益壯,身材魁梧的帝河,一身補丁,總是笑意從容的老人帝良,三個老人都曾經是帝江一族的驕傲,留下來保護族人,直到如今再次見到族人,異常高興。
“忘了給長輩們介紹了,這是戰神營營主張三,這是副營主沈媚娘……”帝坤簡單的介紹,三位帝江一族的老人,細細的打量,眼中沒有驚訝和戒備,眼底深處卻有些絲絲驚喜。
只是沒想到這個首領這麼年輕,能讓少族長禮敬有佳,三老並沒有因資歷老,而小看眾人,恭敬的跟眾人執禮,被眾人攔了下來。
炊煙裊裊,空氣中飄蕩著飯香的味道,淳樸而自然。
葉晨慷慨的取出許多族人們從未見過的食物,分給村民,孩子們也得到了一包包零食,晶晶有味的吃著。
村落祠堂外,千年古樹下。
一條長百米的桌案從村頭擺到了村尾,這種華夏彝族、侗族等少數民族的宴席方式完美的在狂沙界帝江一族展示了出來,三千多人的酒宴,熱鬧異常,姑娘們載歌載舞,青年們熱情的舉杯相慶,這是葉晨最開心的一天,眼中露出異光,彷彿回到了華夏。
沈美人專注的吃著帝江一族的美食,心裡卻驚訝,誓死同心咒下感覺到葉晨想起了故鄉,有些場景與這裡重合。
“這傢伙的世界到底什麼樣子?”沈美人美眸種充滿了好奇。
充滿悠悠鄉音的音樂響起,有族人吹起了自制的土壎,音色低沉,卻豪邁有力。
帝江一族的族人們淚流不止,這是曾經的故土,摻雜著三十多年的記憶,故土難離,當重新回到這裡,那種曾經的割捨和留戀又重新湧上心田。
村裡的族人很是熱情,並沒有因為曾經的拋棄而產生仇恨,這極為難得,三十多年了,曾經的老人早已經故去,新的一代還留有記憶的年輕人也步入了老年,很多人都不認識了。
帝坤挨個跟曾經的好友打著招呼,一碗酒一碗酒的喝下,熱淚盈眶,低聲抽泣,訴說著這些年的種種,大祭司等十三位老人為了解救族人,與敵人同歸於盡,剩下的只要這些年輕力壯的巫族人了。
眾人也知道了這裡的情況,洞天內的帝江族人三十多年的休養生息,村落裡多了五百多壯勞力,整個部落如今已經有三千多人了。
可惜,自從三年前開始,部落人數達到了頂峰,逐漸降了下來。
葉晨一眼便看出了原因,只因這個洞天的資源已經嚴重消耗,已經不能再支援更多帝江族人的發展了。
不過族人中這些年也出現了幾個返祖的孩子,資質很好,踏上了修行,村長帝良招呼來十三個體格異強大的少年,站在眾人身前。
帝江挨個檢查一番,激動不已,其中有個叫帝山的孩子,血脈純淨,幾乎趕上當年的自己了。
葉晨與沈美人不由對視一眼,這是不是說帝江一族有可能會隔代血脈遺傳!
帝江愧疚的朝所有族人深深一躬,對先輩的魯莽感到萬分歉意,帝良搖搖頭笑道:“我們知道你們的使命,在外面受了許多苦,這是所有族人的決定,沒有對與錯!”
帝江毫不避諱的說了這些年來的遭遇,讓帝良很是感嘆,沒想到外面的世界已經成了這樣,幾乎不適應族人的生活了。
“帝江一族的路該如何走下去?父神的真血遺脈到底在哪裡? ”所有族人都不由灰心喪氣,三十多年來幾乎走遍了狂沙界的大半地域,卻始終沒有找到絲毫的線索,難道遺脈已消失,或者死亡。
“父神的血脈肯定在狂沙界,只是時機不到吧!” 老人帝猛咳嗽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晨等人,滿是褶皺的大手抓著一包雞腿肉大快朵頤,牙口好的不行。
葉晨算是開了眼,巫族人絕不能以常理度之,這樣半截土幾乎埋到脖子的老傢伙,還這麼有力氣和食慾嗎,實在讓人驚恐。
“或許...我們...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帝良一碗碗的喝著沈美人的神仙釀,老臉微紅,舌頭都有些大了。
“也許吧!明兒,我想去神壇看看!”少族長帝坤看向資歷最老的帝猛,帝猛一愣,點點頭也沒有說些什麼。
“你們這次還要走麼?”有族人低聲問道,少族長神色一頓,無聲的點點頭,此生不找到父神的血脈,族人們的血脈早晚都要消失殆盡,這是使命,根本沒得選擇。
“帝江必勝!帝江必勝!”不知何時起,所有族人發出不甘的怒吼,族人們瘋狂的發洩著,氣氛凝重而又哀傷,三十年了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些人的身上。
洞天夜色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