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老槐樹下架起了篝火,燒了一會兒樹葉,堂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我堂弟就從樹上掏了一窩鳥蛋,打算把鳥蛋也扔進火裡燒。”
“我阻攔不住,正當他打算把那窩鳥蛋扔進火堆裡時,一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瘦竹竿唰地跑過來,從我堂弟手裡搶走了那窩鳥蛋。”
“這人我認識,那是村裡有名的瘋子,整天啥也不幹,就在村子裡瞎晃悠。”
“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坐在村口,往地上扔個草蓆,一躺就是一整天,風雨無阻。”
“也有一些時候,我會看見瘋子搖搖晃晃地拿著槐樹枝,在地上扭扭曲曲地畫些東西,不知道畫什麼玩意兒。”
“我大伯見了,總會戲稱那叫做‘鬼畫符’。”
“瘋子在村子裡特別不受待見,他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身上又髒兮兮的有臭味,正常人都不願意靠近瘋子。”
“除了個別精神同樣不正常的傢伙……比如我堂弟!”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邋里邋遢的怪人從你手中搶走了一窩鳥蛋,大部分人也就算了,不會跟一個傻子計較。”
“畢竟要是跟他產生什麼肢體接觸,那麼髒,搞不好會噁心到自己。”
“可是我堂弟就不一樣了,他那窩鳥蛋被瘋子搶了,堂弟直接叫罵著就追瘋子去了。”
“換做對方是個精神正常的大人,我堂弟是萬萬沒有這個膽子的。”
“可惜那傢伙只是個瘋子, 有一些小朋友是向來有勇氣欺負精神不正常的成年人並以此為樂的。”
“我堂弟就是其中之一。”
“看著他追著瘋子往村子裡跑,我根本懶得動彈,就自顧自坐在老槐樹底下。”
“因為天兒太熱了,我可沒那閒工夫跟兩個神經病玩躲貓貓。”
“過了一會兒,我堂弟灰頭土臉地走回來了,垂頭喪氣道:哥,你怎麼也不幫幫我,那瘋子腿腳也太麻溜了!”
“我翻了個白眼道:不就是窩鳥蛋,有什麼可追的,咱們下次再掏一窩就行了。”
“堂弟也不好發作,只是蹲下來,從地面撿起幾顆石子往火堆裡扔去。”
“‘呀!’他忽然神色驚恐地後退一步,尖叫了聲。”
“我轉過頭去,出聲詢問道:怎麼了你,一驚一乍的!”
“‘哥,你看那是什麼?!’堂弟伸手指著老槐樹下一個樹洞。”
“我扭頭過去瞥了一眼,然後頭皮發麻,也是給嚇了個半死。”
“只見樹洞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蛇,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和堂弟。”
“我看見這條蛇渾身花花綠綠的,顏色可鮮豔了,頓時嚥了口唾沫,冷汗直流。”
“聽村裡老人說過,越是顏色鮮豔、花紋複雜的蛇,毒性就越強。”
“很顯然,這隻蛇就屬於毒性極強的那種……而此刻它正昂起頭顱,對著我和堂弟,吐著蛇信。”
“這顯然是攻擊姿態,我看過動物世界,知道蛇類有這樣的習慣。”
“我拉著表弟,緩緩向後撤退,當時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敢立刻撒丫子跑。”
“好像我心中有個聲音在說,一旦示敵以弱,那條毒蛇就會對我展開猛烈的撕咬似的……”
“那毒蛇見我們撤了,忽然猛地一縮,然後騰空而起一個跳躍往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我魂都嚇掉了,因為那是一隻霸王飛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