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下去,將手裡的靈位還給他,卻不想,只是片刻,那剛剛紅著眼起來的人,就撕開了她的法陣網,同惡鬼蛾打鬥起來。
能看得出來,尚嶼川的修為也不簡單,同這蛾子鬥,一開始也並未敗於下峰,可也許是他太過悲憤,那悲憤的氣息,讓蛾子抓住了漏洞。
只是飛快煽動著翅膀,粉塵一樣的東西隨即飄到了尚嶼川眼前,他就如同入定了一般,站在原地,痴痴的望著眼前。
“尚嶼川!尚嶼川你在幹什麼!”她大喊幾聲提醒著,那人卻依舊如磐石一樣立在原地堅定不移。
眼瞧著,那蛾子的觸手就快伸到他面前了,焦急的南枳一趕忙放下了靈位。
“不管了,反正都這樣了,死就死吧!”
她果斷擋到了尚嶼川面前,戒指裡的桉水按到了尚嶼川的人中處,這自然造物就是奇特,它們可以進化出其他的能力,讓自己存活下去。
雖不知道尚嶼川此刻究竟是看見了什麼,才會如此著迷,但是一定是他心之所向之物,他心裡渴求的氣息讓這破蛾子聞見了,鑽了空中了。
蛾子又一次見到她,就像是看見仇敵一樣,立刻做出了戰鬥的架勢,兩個黑球一樣大的眼珠子轉動著,瞪著她。
果然,不管是什麼生物,都不能吵醒人家賴床啊!看看它這個樣子,就像是她剛剛殺害了它的蛾爸爸蛾媽媽一樣的仇恨。
也是稀奇,她居然能在一隻蛾子眼裡面看見仇恨這種情緒。
螢線剛剛被尚嶼川毀了,她現在身上的五絎法器,可對付不了這樣龐大的怪物,難道又要用那招嘛?
緊張之餘,她特意環顧四周,確定了那邊的屋子一直緊閉,無人在附近,才緩緩伸出手,一小風團出現於掌心之中。
在雪山之上用風,她怕是會闖下一點小禍了,可眼下,救人要緊!眼一閉,心一橫,將風團甩了出去。
隨著一陣雪山的微風吹來,小風團瞬間變成一股大的環形捲風,風漩裡的巨大撕扯裡,將剛剛吸進去的蛾子四分五裂,巨大的翅膀和軀幹,甩到了屋頂之上,砸壞了好幾間屋子。
蛾子死亡的剎那,忽有一光點閃爍著與其他人氣不一樣的光亮,是很舒服很親切的感覺,衝著南枳一飛來,沒入她的額頭之中。
一陣耳鳴之聲響起,南枳一隻覺得頭有些疼痛眩暈,風一回到她的手上,她便直直倒了下回,沒有那疼痛的感覺,她倒在了一個溫暖的壞裡。
是她身後之人的臉龐,她便安心暈了過去。
晨光之下的阿克爾雪上依舊是那般神秘莫測,一隊人此刻疲倦的累倒在雪山之上的泥濘小路旁。
此刻回頭再見這皚皚雪山,還真有幾分死而復生之感,不禁感慨,活著真是好啊!
“尚先生,這小姑娘真沒事兒嗎?咋們要不要找個醫院帶她去看看啊?”
霍囝貼心的拿著剛剛打溼的紙,遞給了尚嶼川,昨晚不知道屋外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怪物是如何被除掉的。
只是被人喊著出去時,看見一地的怪物殘骸,還有就是,被尚先生緊緊抱著的小姑娘了。
這一夜,小姑娘都未曾醒來,也不知道是傷著哪兒裡,偏偏尚先生就像之前看那寶貝靈位一樣看著小姑娘。
從山上下來,一路揹著小姑娘,不讓任何人碰,此刻的狀態像極了護犢子的……這話有些難聽,還是不想的好。
看看此刻滿眼都是小姑娘的尚先生,溫柔的替小姑娘擦拭臉龐的樣子,誰能想到他們兩人,昨日還是針鋒相對的狀態呢。
“不用,她休息夠了就會醒的。”尚嶼川緊緊環抱著壞裡的人,此刻,懷裡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還以為婼葑的一絲靈氣,已經被那怪物消化掉了呢,幸好還在。
本來,他是想尋著這一絲靈氣,再用這一絲靈氣去尋找其他靈氣的所在,沒想到其他靈氣居然已經成為一個人,還就在他的身邊。
輕輕的撫摸著她手腕上的一顆硃砂痣,這是補齊最後一絲靈氣以後,長出來的。
南枳一,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自己聚齊了所有靈氣重生的,但是是她,就是夠了。
不管她名字如何改變,容貌如何改變,只要是她,就夠了。
“那我們現在……”
“把包裡的金條按照我們說好的給他們吧,再讓他們在普依齊尋一個落腳的地方,就說我想去這裡住一陣。”
尚嶼川回頭望著,因為懷裡的人兒亂用風,造成的雪崩掩蓋的山體,那個地方,算是徹底消失於世間了。
但在山下,有一個新的普依齊,那裡的人有著自己新的生活,就像他,親暱的蹭著懷裡的人,他也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