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本小姐從小聰明，這點子小事想難為住我，做夢，不是不讓把人照顧好嗎？王璐她生病發燒了，不是要把人照顧好嗎？我給王璐開了退燒藥了。不是不讓人探望嗎？我沒開王璐的隔離柵欄門，想探望王璐，我也領你見到王璐了。”
“嘖嘖，我怎麼這麼聰明啊……”
田心想到這，心裡美滋滋的悠哉的在附近溜達起來。
張維利看著鐵隔欄後面的女孩子，剛20幾歲的年齡，可眼中看人的目光確是淡漠的，身材消瘦，衣服凌亂。
身體緊繃著，這是長期生活在不安全的環境下造成的身體反射性保護狀態。
在剛看到自己的一剎那，她的眼中是欣喜的，但隨即又暗淡下去，她很敏感，她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一切。
她明白自己這次過來是問她情況的。
張維利回想起自己剛看見這女孩子時的情景，是周斌將她帶到了她的面前，請求她在他離開後照顧她。
當時，她以為他和她是一對，但聽到她的調笑，周斌只是沉默的搖搖頭，她則是驚慌的抬起一直低垂的頭開始直襬手，腦袋更是搖的跟撥浪鼓般。
她也在那一刻看見了她被毀容的臉。
然後她開始觀察她，她膽小怕事，事事忍讓。因為她是頂替一個叫方瑩的同學名額進的基地。
所以，她不能成為正式的學員，本來她是要被秘密處決的，但周斌把她保了下來，她不是學員又知道了這處國家秘密訓練基地，她不能活著離開，最後，她做了保潔員。
楊慧也因此更加欺負她，人都是有同情心，可憐弱小的。
自己也不知道何時從答應周斌的要求照顧她到從心底開始想要處處保護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但自己的事情也很繁忙，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越來越不愛說話，越來越對自己疏離的呢？
自己一直認為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可是她還是在自己的照顧下受到了很多的傷害。
而自己竟然對這一切都不知道，是自己遲鈍？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一切都是自己的自認為把她照顧的很好？
王璐本來已經準備迎接張維利對自己的失望、埋怨了，自己做這件事是對她不利的，是利用了張教官對自己的好來損害張教官家族的利益。
她對自己很好，可她太忙，忙的無法照顧自己周全，她想活下來，可活下來很難。就像那個人跟她說的一樣：“什麼用處都沒有，你憑什麼活著。”
此時，她抬頭看向張教官，張教官的表情很奇怪，她似憐惜、似內疚的看著自己，不在是剛開始進來要質問自己的表情了。
淚水湧來出來，王璐顫抖的喊了句：“張教官。”
這一聲‘張教官’有對她的抱歉，有對自己想活下去而背叛她的一絲悔意。
“你為什麼這麼傻？你也不想想一個基地副站長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找你這樣一個……”張維利說不下去了。
“我這樣一個臉上有疤的保潔員，基地副站長怎麼會喜歡我是不是？”王璐苦笑著說道。
“我怎麼能不知道，我怎麼會不明白，我這麼個小小的保潔員如果在沒有這點自知之明，我又怎麼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