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環眸色一凝,慌張的丟落手中絹帕,第一反應去護著阿保哥。
周圍一片寧靜之後,她緩緩睜開眼睛,朝那插有信封的簪子看過去,眸色微顫。強忍心中慍怒,信步走了過去。
朔月緊緊凝視,即便離的遠,也能將院內看的一清二楚。
“如何了?”莫歡瞧著他如此認真的模樣,便有些緊張,若是出了差錯,這麻煩的事可不是一點兩點。
喧鬧聲在她耳力幾乎消失,看到的只是香環的行為舉止。
“香環夫人已經收到了。”
香環開啟信封,細細閱鑑,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反應極快的丟入燭火中燃燒,秀眉緊鎖,似在沉思些什麼。
她拿起那把簪子,心中千緒萬分。
門口的侍衛聽見香環的驚呼聲推開門走了進來:“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香環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以便讓自己看起來冷靜許多,她指了指打碎的燭臺:“方才屋中飛進來一隻鳥,打碎了燭臺。”
“夫人可有受傷?”侍衛窮追不捨的問。
香環搖了搖頭,她抬頭看了一眼侍衛,繼而道:“阿保哥近日吃的好了些,我瞧著衣服也小了許些,我想到最面門的鋪子裡親自挑些好的綢子給阿保哥做新衣裳。”
侍衛想也沒想立刻道:“夫人,這些事還是吩咐屬下去做,您和小少爺……”
“即便是為自己的孩兒親自挑件衣裳便也不允麼?”香環的聲音有些哽咽,不得不說,不愧是好心機好手段的女人,她努力讓自己沮喪起來,想到現下退後兩難的囧境,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我……我身為他的母親,卻連這點小事都不被允許。”
說罷,言語之間便有了幾分嚶嚀。
許是作為人母的感情觸動了人心,那侍衛沉吟了片刻,便應聲。
“夫人,您請便。”
香環見幾名侍衛保護好了兒子,便如願以償的出了院子。她聞聲走到那家店鋪,見身後侍衛還跟著,便會頭道:“便在此處等著吧,我選好馬上就出來了。”
侍衛遲疑,便退身到爾後去。
香環走近綢子鋪與掌櫃的微微一笑,便挑好看的綢子去了。
“夫人?有什麼需要的嗎?”小廝走上來,客客氣氣笑道。
“不必了,我自己看。”這位夫人次次來都是如此,小廝也已習慣,微微低了低頭,便退下去了。
香環面色緊繃,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那張素淨的臉才愈發的蒼白起來。
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莫歡那張傾城絕色的臉。秋月寒江般的氣質,皓齒明眸眉清目秀。可那雙眸子自重,卻折射出異樣光芒,似有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城府與沉穩。
她香環素來善於觀察人的微表情,以揣測她們的內心。看到莫歡那一瞬,她泰然自若,無一絲波瀾,她無論怎樣去猜,也看不穿莫歡的心思。
更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從始至終,打著幫自己的幌子給自己和兒子下藥,如今又三番五次的來找她。連莫亭淵這樣的人,她都可以好好把握,卻栽在一個只比自己小几歲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