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漠河狩獵之時陛下尋自己過去談話的內容……
“臣女參見陛下。”許菲菲惶惶不安的跪下,瑟縮著身子,不敢抬頭。
皇帝冷冷的掃過地上跪的挺直之人,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你就是許菲菲?”
聽見問話,許菲菲心裡更是緊張了,只得把頭埋的更低:“回陛下,臣女正是永寧侯府二小姐,許菲菲。”
皇帝把手中的放下讓許菲菲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著許菲菲的容貌,半響才幽幽而言:“確實是個漂亮的。”
這話說的許菲菲心底一慌,以為皇帝飢不擇食了要臨幸自己,剛想磕頭恕罪又聽見皇帝的下一句話讓她愣了神。
“聽說你喜歡朕的四子?朕把你賜給尊兒做側妃如何?”皇帝眯起眼睛,許輕染的性子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
“只是要你付出一點小代價,婚前失貞給尊兒。”
許菲菲一愣,暗地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反應過,“臣女願意,只要可以嫁給四殿下,臣女做什麼都可以!”
“先回吧,屆時朕會給你安排,到時候該如何做你自己應該知道。”皇帝揮揮手,事情解決了,他也就沒了閒心留許菲菲了。
許菲菲微笑,從記憶中抽身望著自己的錦衣華服,許輕染,你輸了。
二月初二龍抬頭,是頂好的日子。
落棠軒。
許權擰著眉站在雪地裡,望著院中紅豔滴血的紅梅心情極為繁複,今日是華笙的忌日。
永寧侯從院外進來看到那株梅樹又看了看許權輕嘆一口氣,“想她,怎麼不去看她。”
許權眉眼不似往日充滿戾氣,變的柔和溫潤起來,眸子盛滿了溫情,聲音略哽咽:“父親,兒子沒有臉面去見華笙。”
落棠軒。
除了冰月二十三日這一天,這十二年來自己從不曾踏入。
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拿了手中劍,取了虎符逼宮,再謀逆一次,再造反一次,砍了皇帝的狗頭。
可是他惜命。
他的命,輕染的命,甚至永寧侯府的命都是華笙用命換回來的,他捨不得。
明明他就說過不喜歡她了,不要她了,她怎麼就那麼死心眼了?
娶了風塵女子,要了風塵女子,還給了那風塵女子一個孩子,華笙還是不走,不棄。
虎符,給她了。
和離書,給她了。
輕染也留給她了,偏生骨子裡的倔不。
自己那般對她,跪雪地,刑家法,抬平妻,打壓她的母家各種混蛋事都做了,華笙偏生不願走。
任傷痕累累,最後死在倚梅園中,自刎,卻是為了救他的命,勾起皇帝最後一絲不忍。
輕染親眼看著華笙自刎,那刻起,輕染眼裡有了恨,恨皇帝,恨我,守著華笙的冰冷的屍體再雪地裡待上了一夜……風雪太大險些淹沒了她們。
自己鋃鐺入獄,再度出來時,華笙入殮了,我沒有把華笙葬入祖墳,而是葬在了城郊以北梅林,他們初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