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歡輕揚手中的箭矢,鳳眸皆是嘲意,“這點就怕了,那射鹿時,卿月公主可怎麼下得去手?”
許輕染後怕的退後半步,聽到莫歡近乎無情的話,脊背更是寒涼一片。
“你!”卿月對著莫歡說不出話來,她都沒有感覺到前方有冷箭射出。
莫歡鳳眸無情的往冷箭射來的方向一瞥,現在近午時了,狩獵的人也都跟著回來了,以往有流箭射出弄死人的也不是沒有過,加之那人又混在人堆裡,誰能夠分的清誰是誰?
“本妃身體不適,告辭。”莫歡微微頷首,便往營帳走,還摒退了溫婉溫言,讓她們守在外面。
自己坐在軟凳上,細細的打量著這之箭,在箭頭下看到兩個細小的字――歐陽。
莫歡指腹磨擦著箭頭,發現它並不牢固,很是鬆動。
眸色微寒,加快手上的動作,轉動著箭頭,發現箭柄竟是空心的,裡面還藏了一張紙條,抽出來,上面的梅花小楷寫著幾行字。
“今日午時,莫大小姐,暮溪河邊,山河社稷,如敢有為,蘇氏身死,槿汐留字。”
“呵,讓本妃赴約本妃就赴約?把本妃當成什麼人了?”莫歡發出一聲低低的冷笑,空靈的聲音在這挪動帳篷之中顯得格外詭譎,令人生寒。
“蠢貨。”莫歡低低咒罵一聲,將箭裝好,走到案前拿了毛筆,著了墨汁在紙上一畫,將原本的字跡掩蓋掉,待墨幹去才將它撕為了碎片,毀屍滅跡。
午時,用過了午膳才出去,一個人站在外面身影看起來尤為寂寞孤獨。
莫歡微微垂下眼簾,就連許輕染都有霍尊作陪了,一個皇子那麼閒,就自己夫君忙的腳不能沾地,從早上,到現在就沒見過穆衍人影,也不知他是在忙什麼。
莫歡在這裡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夫君,卻殊不知自己心心念唸的夫君正坐在卞和王子的營帳內,臉色陰沉。
“你說她提了謝斐?”穆衍眸光凜冽,薄情唇一勾,嗓音詭吊幽深:“她倒是對謝斐情根深種,過了這些年了竟然還想著謝斐?”
穆衍眼眸的陰鬱愈發的濃郁像一攤濃濃的墨,化不開,暈染不散。
許是平日裡明月風清慣了,此刻一笑,更是驚豔,盡顯邪肆。
穆衍聲音很低,如情人般溫柔的呢喃,細聽裡面竟還透著令人髮指的寒意。
“世子爺,這個是沈吟先對世子妃提的,世子妃好像對謝斐並沒有印象。”朔星硬著頭皮為莫歡做開脫。
主子們吵了架,受苦受累的往往是他們自己。
“可是她答應了。”穆衍垂下眼簾,他睫毛很長,稍微眨一下就能掃到眼角,令旁人看不出穆衍此刻的想法。
謝斐,他就那麼好?離開平城三年,對你不管不問,甚至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寄給你,你心裡還想著他?
穆衍藏在袖底的手緊緊的握了拳,此刻全然忘記了是自己派人截下了那些書信,藏在了自己暗格裡。
“穆世子,你這話可是讓本王好生為難。”卞和坐在穆衍對面,眸子笑意漸深。